耶律长戎回到内府气的大发脾气,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茶水、碎片溅了一地,王齐、方鸣升等人站在一旁直皱眉头。/p
“这个宗羽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本王不过就是想调走五千兵马,他竟然要我拿南院枢密使来换,真是欺人太甚!”/p
方鸣升道:“大王,这宗羽背后是耶律贤在给他撑腰,我们在南院虽然占尽天时地利,但却不及宗羽占尽了人和,他看似孤身一人,背后却是有棵大树,加上这一个月以来他攒下的名声,我们确实大意了,现在想要动手根本不可能!”/p
“方鸣升你怎么也来说这些屁话,这些东西本王现在看的一清二楚,你们平常一个个不都是能说会道的,今日怎么遇到那宗羽都变成了哑巴,我父亲当初怎么眼瞎信了你们这些怂包!”/p
就算是耶律康在的时候,面对王齐、方鸣升也要留上几分颜面,耶律长戎性情暴躁,稍有不如意就对其谩骂、羞辱,方鸣升低着头,心里怒火渐渐上升,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指甲都掐进肉里去了。/p
方鸣升出门后脸色铁青,回到家对夫人抱怨道:“这个耶律长戎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我一路扶持他能有今天,现在倒好,刚刚当上南院大王就开始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真是岂有此理!”/p
方鸣升的夫人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见识却是很多朝廷大臣都不及的,一脸平淡的听方鸣升抱怨完,给他递上一杯热茶。/p
“老爷消消气,这耶律长戎本来就性情暴躁,出言有时候难免没有分寸,老爷是两朝重臣,何必跟一个稚子生气!”/p
方鸣升脸色一变道:“夫人,你怎么能说大王是稚子,他虽然资质平庸,但无论怎样都是朝廷赐封的南院大王,这话若是被人听去,我们方家岂不是要遭殃!”/p
方鸣升夫人摇摇头道:“妾身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这朝堂之事也有耳闻,那宗相是陛下亲封的南院宰相,更是耶律贤的亲信之人,妾身观此人绝非平庸之辈,无论面相、才能、城府都是上上之人。”/p
方鸣升叹口气道:“夫人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用意?”/p
“耶律康无论才能、气度、威望都不在耶律贤之下,但其子却不然,胆小贪婪,暴躁无能,这样的人如何同耶律贤相比,更何况耶律贤手下还有宗羽、萧思温、穆述里这些文武大臣相助,老爷难道想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p
方鸣升道:“夫人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这耶律长戎是个十足的草包,这南院早晚是耶律贤的囊中之物,不过我身上有着耶律康的烙印,早已经没有了退路,现在进退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扶持耶律长戎拼一把。”/p
“老爷聪明一世,为何此时糊涂了,现在宰相府那三间草庐可比南院王府热闹多了,眼下宗羽虽然站住脚跟,但羽翼未丰,此时若老爷雪中送炭帮他一把,那不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p
方鸣升一直同宗羽不和,这要是突然跑去向宗羽示好,万一宗羽记恨自己不给好脸色,那自己还不成了这析津府的笑话,以后还如何面对同僚。/p
“夫人,不是我不想去找那宗羽,关键是我们两个向来不和,万一要是去了自讨没趣,被人羞辱一番还不如不去呢!”/p
方鸣升夫人笑道:“老爷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今日却退却了。我观那宗羽是成大事之人,但凡成大事之人绝非没有容人之量,老爷无论才能韬略都属上品,在南院军中的威望更是无人可比,他宗羽又怎会将老爷拒之门外。”/p
方鸣升这才将心放了下来,自己这个夫人看人的本事那可是一绝,从未看走过眼,事不宜迟,方鸣升决定连夜去宗羽府上一趟。/p
朝中那些大臣担心耶律长戎、王齐等人报复自己,白天不敢大摇大摆的跑去宰相府见宗羽,一到了天黑,宗羽门前的开始热闹起来,附近停满了马车、轿子,宗羽只有三间草房,里面容不下这么多人,大部分只好在外面排队等候。/p
度支使张近臣此时正在宗羽的客堂上,苏雪给宗羽、张近臣递上热茶,张近臣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接过茶盏。/p
“多谢苏雪姑娘,有劳了!”/p
张近臣对宗羽身边的人早就打探清楚了,知道这苏雪是宗羽心腹,虽然名义上是婢女,但张近臣还真不敢把苏雪当场侍女看待,万一将来苏雪成了宗羽的夫人,给她得罪了,日后焉能有自己的好日子过。/p
张近臣也是一个玲珑剔透之人,做人八面玲珑,原来讨耶律康喜欢,等耶律长戎上位后又深得耶律长戎的信任,一直在度支使这样的职位上待了十几年而不倒。/p
张近臣更是一个敏感的人,自从宗羽来到南院便在暗处观察宗羽的一举一动,见宗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这样下去耶律长戎这些人迟早要玩完,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赶紧过来向宗羽示好。/p
“属下深夜打扰,是想将南院的金银度支情况向相爷汇报一下,有不足之处,还请相爷指点,属下回去之后立刻着人改进。”/p
宗羽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度支一事一向由大王和王右相主管,本相就是有心想要替张大人分忧,恐怕也会惹得有些人不高兴。”/p
张近臣是何等聪明之人,听弦音而知雅意,立刻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两院度支、日常政务历来都是由两院宰相主管,他王齐不过是一个副相,是相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