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捏了道我没瞧过的诀唤了十来只灵蝶,吩咐了什么话。/p
见我不做声,她愈发神气了起来,“这般瞧着我作甚?难不成你想杀了我报仇?只是杀我容易,想出去便难了。”/p
我没作声。/p
她见我面不改色觉着讨不着什么虚有其表的便不耐烦道:“实话同你说了,适才我的唤的灵蝶是幽狱独生的传音蝶,只要有一只能飞出这幽犁园,长戈便晓得……”/p
她又觉不妥,换了句话,“便有人晓得我被困在了此处。”/p
长戈……/p
我的心似被什么一捏,紧紧的,悬着,空落落的。/p
都过了这般久,我还再念什么?/p
是我误了他,是他弃了我,此番纠葛,我怎就这般不争气,此时此刻竟还念着他。/p
他既绝情,那我何必深情?今日他不来最好,来了我亦不会让他救。/p
我凝着仙力狠下心默默捏咒,“震、乾、离、艮……”/p
“你在做什么?”她眉宇微蹙,眼里却满是不屑,“不是同你说了只有凌越之阵方能解着幽犁园的禁制吗?”/p
我没理她。/p
她愈发气了,“你莫要装出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别以为我瞧不出你的打算,装腔作势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好讨长戈的同情是吧?”/p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p
“瞪我?”她扯着嘴蔑蔑一笑,“装坚韧把自己弄得浑身伤博长戈同情这种事你做得还少吗?凡间的霞云坡、妖界的百兽堂、汴河的云中楼……对了,若算上雷池跟穆府的月尘院,你做得戏可真不少呢吧。分明是个几十万岁的老太婆还这般虚伪做作,委实叫人恶心。我倒是要瞧你怎么被剑周遭的禁止反伤。”/p
我面无波澜的凝咒抗禁,“老身不才适才姑娘所说的凌越之阵我恰好修过,正是我同先夫长戈的亡子长彦所授,每每思念故子都会耍上一番这咒诀,一来二往竟还精通了。/p
“咔咔………嗤。”/p
剑周遭的荆棘一点点的被我的咒震断,几番比拼下来大有成功之势。/p
她一瞧,咬着牙,气得狠了,“什么先夫!长戈几时成了你的先夫?你们有成亲吗?什么都没有,充其量你不过是他不要的女子罢了。”/p
不要的女子……弃妇吗?/p
我眯了眯眼,压下了眼里即将生出的酸涩,朝她冷冷的探了眼,“你怕是忘了月尘院里,他可是用八台大轿迎我这低贱的同房丫头行亲礼的,三拜九叩,祭过万山四海,求过天地恩荫,你说这算不算成亲?”/p
她说话伤我,我不好受,那我便要说话刺她,让她也不好受,‘礼尚往来’。/p
然我终究是被她的话伤到了。/p
“可你还是给他的合卺酒里喂了碧落水,幸他修为深厚才未被你毒杀,害得他因此丢了三成修为!”/p
碧落水?那日我分明恨他得紧,本是取他性命的时分却换了药,碧落变忘川。如今想来我待他的恨竟远比不得我待他的爱,而他呢?/p
他何以吃了忘川水却没忘了我?丢三成修为?他应是用了什么法子用三成修为抵了忘川水的效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