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p
艾琳像是刚刚才察觉到斯碧尔的动作。/p
不成调的歌声戛然而止，她好奇地转过头望着斯碧尔，“你的眼睛真奇怪，是真的吗？”/p
说罢，伸出手就想摸斯碧尔的眼睛。/p
斯碧尔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是的，它们是真的，您能自己站起来吗？”/p
“站起来？当然！”艾琳点点头，利索地躺倒在地，并把脚放在了墙壁上，“我站好了。”/p
“……”/p
斯碧尔蹲在地上无奈地抬头向斯内普看去，他站在墙边碗柜的阴影中，面容模糊。/p
“西弗勒斯？”/p
斯内普闻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p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地上，神态间尽显天真的艾琳，耷拉着嘴角，无悲无喜，“她对自己施展了遗忘咒，看起来非常成功。”/p
“啊，这样……”斯碧尔讷讷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p
责怪艾琳？/p
同情西弗勒斯？/p
可他根本不需要这些。/p
那些安慰的话是那么苍白，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根本于事无补。/p
斯碧尔很清楚斯内普对这个家既厌恶，又带着那么一丝丝，他都不愿意去面对的期待。/p
就像她曾经无法摆脱那两个人的掌控一样，尽管内心无比憎恨着，却又心生期许。/p
他渴望力量能打破，亦或是终结这个桎梏。/p
可突然间，这个桎梏消失了，于是，便连期待也没有了。/p
一个人，没有期待，会怎么样？/p
斯碧尔锁紧眉头望着艾琳，抽出魔杖，对准艾琳的额头，“昏昏倒地！”/p
“你！”斯内普上前抓住了斯碧尔的手腕，可自魔杖发出的红芒已经没入艾琳的身体。/p
只见她头一歪，立即昏迷了过去。/p
“把她送到圣芒戈吧！西弗勒斯！”斯碧尔试图抽出被他握得生疼的手腕，却没成功。/p
“把她送到圣芒戈去！”/p
“可是……”我没钱……/p
后面的话，斯内普没有说出口。/p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艾琳。/p
斯内普心里很清楚，就算送艾琳进圣芒戈，她也不可能变回像以前一样，顶多是不再恶化罢了。/p
更何况，圣芒戈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p
现在每天出事的人那么多，像艾琳这种永久咒伤根本不会有空床位给她。/p
再者，万一让安东尼?多洛霍夫知道她还活着……/p
再告诉黑魔王……/p
斯内普的目光愈发冰冷，到时候岂不是更麻烦。/p
虽然他有信心黑魔王不会怀疑他，但万一他要求他自己动手呢？/p
“我可以询问邓布利多校长，他不会不管的。”/p
斯碧尔摸了摸艾琳的头发，她亚麻色如枯草一般扎手的头发间，夹杂着大片的灰白。/p
良久的沉默后，斯碧尔终于听到了那个几不可闻的“好吧”。/p
斯内普执意留在蜘蛛尾巷等她回来，他并不想带艾琳去霍格沃茨，更不想现在就看到邓布利多。/p
虽然他有求于他，但也绝不意味着他从此就会站在邓布利多这一边。/p
黑魔王曾经说过，邓布利多到底年纪大了，他很清楚这个世界需要变革，但他装作一无所知！/p
就是因为他毫无进取之心！/p
他们这些人，只想得过且过，所以那些麻瓜们才肆无忌惮地爬到他们头上！/p
黑魔王能改变巫师界，他非常坚信这一点。/p
有能力的人将更为出色，没有能力的人则必须臣服。/p
改革的路上，一定有得有失。/p
这点失去……/p
斯内普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蓦然而至的剧痛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充斥在他的口腔内。/p
这点失去！/p
他受得起！/p
斯碧尔见无法说动他，只能一个人乘坐夜骐马车独自回到霍格沃茨。/p
学生都走光的城堡，像一只蛰伏在黑幕中的巨兽。/p
除了教师值班室亮着外，完全融入这片黑色的冷寂中。/p
邓布利多此刻还在魔法部，办公室里的炉火却没有熄灭，加满干燥松枝的炉膛，噼里啪啦地燃烧着。/p
清新的松香弥漫在温暖的空气中。/p
一脸嫌弃的德古拉坐在距离壁炉最远的阴暗角落里。/p
他一手搭在猩红色座椅的金色扶手上，一手拿着书。/p
福克斯站在描绘着金漆的椅背上，歪着头，乌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好像也在读书似的。/p
“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德古拉没有动手，手中的书就自动慢慢地翻了一页。/p
“那小子死了吗？”/p
“让你失望了，没有！”斯碧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即看向福克斯，“福克斯，能不能帮我向校长递个信？”/p
福克斯瞥了她一眼，长啸了一声，甩甩尾巴，连书也不看了，直接飞到自己的架子上，把头埋在翅膀下面，装模作样地开始睡觉。/p
“……”/p
心累，校长不在，如果不是危及生命的事情，连他的“鸟”她都使唤不动。/p
斯碧尔眨了眨眼，看向德古拉，“斯托克教授……”/p
“不行，没空，我拒绝。”/p
“……”斯碧尔噎了一下，“我会告诉校长，你对学生态度不好。”/p
看德古拉一点反应都没有，便继续说道：“斯托克教授还经常把棺材放在魔药课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