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p
“我不吃!”/p
“爱吃不吃,饿死拉倒。”/p
男子阴郁地坐在窗帘下,深邃的目光穿透窗帘,看向室外的花花草草。/p
他还有机会接触它们吗?/p
近在咫尺,仿佛伸出手就能触碰稚嫩地小花瓣,但实际的距离却相隔那么远!/p
当他决定走上这条路时,阳光底下的一切和他再无瓜葛。/p
“你在想什么?”/p
“没想什么,突然想起过去,一时之间有些唏嘘。”/p
“过去?真的是好久了!”/p
瘦高男子放下碗筷,阴鸷地目光看向坐在窗帘下,全身被白布包裹的男子,似感叹似伤怀。/p
“宋迟,你说我若是不曾走入歧途,这张脸会不会保得住。”/p
“不知,一切自有天命,哪是你我能够猜测。”/p
“混了大半生,妻子跑了,儿子不见了,事业和家庭都没了,如今连这张脸也要没了。”/p
“牛轲廉,你后悔吗?”/p
“不后悔,既然做了,我就不后悔,如果非说后悔,当年我为什么会心软收留她,若没那个小贱人,我就不会落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p
整个头部被严严实实包裹,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p
就像是被关押在此,除了服从命令,什么都不能干。/p
这条命已经不属于他,他还能干些什么?/p
如果当初狠心将丑八怪弄死,是不是此时此刻还待在孤儿院,陪着妻子和儿子坐在庭院沐浴着阳光。/p
一念之错,步步错!/p
仰人鼻息的日子,真是极其难过。/p
“宋迟,你为什么会成为变态?”/p
事出有因必有果,若是无缘无故,他为何会这般模样?/p
“牛轲廉,你还记得自己的原生家庭吗?”/p
收回落在牛轲廉身上的视线,神情有一瞬间呆滞,宋迟紧闭双眸,忽而抬起眼睑,似有所意地询问。/p
人至中年,他还记得原生家庭吗?/p
一直不曾见他谈过父母,是没有还是另有原因!/p
“记得。”/p
怎会不记得?/p
若是屈辱都能忘却,那脑子里还能记下什么!/p
“聊聊?”/p
“不!”/p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吗?”/p
“。。。”/p
还真挺想深入了解,整日整夜待在病房,意志和身体饱受折磨,说来他还挺好奇。/p
就变态而言,幼时一定遭受剧烈创伤,他难道也是如此?/p
“交换原则,互相交底可好?”/p
“行!”/p
低头思考几秒钟,宋迟伸手摸了摸缠绕在脸上的白布,果断的应承。/p
说与不说于他无太大伤害,而且这张脸即将变成另外一张无比陌生的脸,就算回到家乡,又有谁能认得他?/p
“我在小城出生,当时正直国内动乱,人人自顾不暇,也许从出生开始便预测着一生的不顺。”/p
“没出生前家庭和美,阖家欢乐,但自我出生后,吵架声再也没消停过。”/p
“年幼无知,不懂他们为什么吵架,直到后来我才了解,因为我的出生,致使他们丢了工作,所以我的出生不被喜爱,纵然我是男生。”/p
“不过他们虽然不喜欢我,却也没缺吃少喝,顶多拿我当个肉垫,谁不高兴就打我一顿消消气,挨打的日子将近持续到我上六年级,他们终于无法忍受对方,决定离婚。”/p
“你说我会选择跟谁呢?”/p
自言自语的说着过去,宋迟突然抬头看向牛轲廉,幽黑地眸子透露着浓浓深意。/p
夫妻离婚,孩子归谁?/p
“恐怕他们都没要你吧!”/p
如果有一方收留,他不会是这幅模样!/p
自私自利的夫妇既然不喜他出生,离婚解脱束缚,又怎么会带着拖油瓶?/p
“对哦,他们不仅没有要我,反而将我卖给地下打黑拳的组织,说我耐打。”/p
“呵呵,我确实十分耐打,不论怎么打都打不死,后来有位被打残废的拳王见我可怜,便收留我当徒弟,本想着安安稳稳过一生,哪知老天爷不睁眼,连我最稀薄的愿望都不留,师傅在一次上街买菜时出车祸死去,我又回到天天被打的日子。”/p
“于是我决定不再做好人,要当坏人,每当不值班时就拿着捡来的书自学,直到有一天捡到一本解剖书,我简直高兴坏了!”/p
“人生的整个方向像是突然被改变,我似乎找到未来,缩衣减食省下一笔钱,到私人小店打下几把小巧手术刀,从那以后,我的人生才算有声有色。”/p
眼睛里蕴含着莹莹笑意,双眸夹杂着兴奋和嗜血。/p
别人都怕血,但他却不怕,不酵饣断病/p
他用手术刀替无数人解除痛苦,有老有少,有欺辱过他的人,也有陌生人。/p
与他而言,那就是他喜欢的日常!/p
“你后悔吗?”/p
他是否后悔过,若不是他让他对抗月笙遥,又怎会落到这番地步。/p
“不曾,只恨小瞧了她,应该抓到就给弄死。”/p
后悔?/p
他的字典里从没有后悔两字,不过他倒是恨当时为何看她年纪小便心软,导致差点丧命。/p
月笙遥,此生他与她不死不休!/p
“是啊,我们都小瞧了她,若非见她年幼,又怎会下不去狠手。”/p
“说说你的原生家庭吧!我见你打架的招数和部队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