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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娘明白,有些话她说了没用,说了还会给自己添堵,不如不说。
老太太不让丹娘说,但自己却能开口:“你媳妇被吓得不轻,如今还是别急着去清点了,赶紧让府里上下齐整的人先点出来,还有些个受了伤的,也都把名字记号。我瞧着……待在屋里总也不安全,不若去外头的花园子,那边敞亮地方宽,你说呢?”
自家老母发话,宋恪松哪有不应的,连忙道:“还是母亲考虑周到,我们这就去办。”
“父亲腿伤着了,在大夫来看之前还是不要轻易走动,万一伤着筋骨,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就不美了。”丹娘关心道。
宋恪松深深看了一眼小女儿,心中颇为感动。
真没想到,看似冷冰冰的女儿关键时刻还是很温暖的。
这么一来,宋家上下拧成一股绳,从主子到下人,没有一个懈怠的,该休息的休息,该忙活的忙活,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被安顿到了花园里。
惊魂未定的丁氏瞧见丹娘全须全尾地站在当中,松了口气,忙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会没事的,如今看见了才能安心……”
“嫂子你呢?还有六哥呢?孩子都好吧?”
“都好都好,照顾孩子的乳母是个机灵的,瞧着外头不对,什么都没拿就抱着孩子冲出去了。方才我瞧过了,孩子安稳得很,且那乳母竟然还把一只布袋子都随身带了出来,里头还有孩子的东西……”
丁
氏边说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原来这乳母是经常照顾小孩子的,颇有经验。
平日里为了便利,她便缝制了一只小巧的布袋子随身携带,只要照顾孩子时,就把这布袋子挂在腰间。是以,方才地震突发,她也来得及将孩子抱出来,同时还能带了不少东西。
丹娘心中敬佩,不愧是高手在民间啊。
劳动人民的智慧不容小觑。
安抚了丁氏,又去看了看郑氏,见一大家子都安稳,丹娘这才松了口气,将新芽与尔雅留下,自己要出门去找沈寒天。
谁知两个丫头说什么都不肯,非要跟着丹娘。
她有些无奈。
此时,丁氏招招手:“你们俩过来照顾老太太,奚嬷嬷也受了伤,身边就缺两个可靠周到的,甭担心你们家夫人了,她厉害着呢。”
这些人里头,要数丁氏最了解丹本事。
若是丹娘带着两个人,反倒不方便。
见新亚尔雅还在迟疑,丁氏又道:“你瞧瞧你们俩,一个伤了,一个走路都不稳,跟着你们夫人出去岂不是添乱?不如留下来照顾老太太,也好叫你们夫人安心不是。”
丹娘也道:“快去吧,我去去就回。”
见状,两个丫头也不好再坚持,只好乖乖走到丁氏身边。
一回眸的功夫,那地方哪里还有丹身影?
此刻,她已经翻出宋府的墙院,朝着抚安王府的方向而去!
裙摆显得拖累,就被她高高束起扎在腰间,头发散落开来,她
干脆卸去了全部的钗环配饰。
顺着风,她仿若最轻盈的小鸟,越过那些不知名人家的院墙。
一路上见到需要帮忙的,她就顺手救了。
这一刻,她觉得浑身轻松,那酣畅淋漓的自由感仿佛一瞬间将她带回了上一世。
终于,抚安王府的轮廓已经依稀可见。
她从另外一处墙头翻了进去,就近闯进了燕堂。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抚安王府,你们也敢闯进来打劫!不要命了么?!”一声呵斥气势满满,竟是南歌。
只见南歌站在台阶之上,身后是紧闭着的大门,两边还站了一众婆子丫鬟,她们一个个紧绷面孔,眼神中多是强行忍住的惊慌与恐惧。
但她们依然没有退让。
南歌更是气势汹汹:“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要趁乱打劫,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本吧!”
院内有几个人高马大的身影,放眼望去都是青壮年,与他们比起来,那一众死死守住大门的丫鬟们就显得势单力薄。
“呵,说话那么大声,也不怕闪了舌头。你是没瞧见外头的光景,如今都乱成一团了,谁还来管你?”
“小娘皮长得不错呀,你要是能乖乖给点银钱……我们倒也不愿为难你。”
南歌半点不羞恼,冷冷啐了一口:“呸,就凭你们几个?我怕是你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我今儿这话放在这儿了,你们敢闯,我们拼了一条命也要拦着
你们!即便血流成河又怎样?横竖这天灾总会过去,到时候等我家主子回来了,自然会为我们讨个公道!就看到时候你们有几条命还了,怕是一家老小都得赔上性命吧!”
南歌柳眉倒竖,满面阴冷。
“少听她废话,不过是几个 奴才,谁家主子会心疼?”
“我等是奴才不假,可你们借着天灾想打劫伤人性命,换成谁家主子能这样轻飘飘的一笔带过?”
站在廊下的女子袖口束紧,露出两只结实的胳膊来,一看就是常年做事儿才有的健壮模样。
丹娘轻飘飘落在角落里,认真地看着南歌,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感触。
“哼!我与你们废话到现在,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方才我已经让小厮从后门出去报信去了,你猜……你们几个杀了人,抢了钱,还能出得了城门么?”
南歌这一声厉害了,那院内打劫的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一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