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清凉随着经脉散布全身,那是力量的充盈感,纯粹的,毫无瑕疵的力量。
刘嚣大口撕扯着快有整个桌面大的烤肉,一脸茫然的咀嚼着,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慌得一匹,唯有不断地进食,才能令他踏实一些。
避风城的回忆,正一段段从脑海中划过,而且是用05倍速在缓缓慢放。
刘嚣在思考每一个细节,自己有没有什么纰漏,留下什么证据,或者,一旦守备军团来调查他,他该如何应对。
那些孩子?他们是看见自己拖出油罗尸祸的,但这个并不重要,首先,闻字屋的消息和尸祸无关,而且尸祸本身看上去并不像死灵,和血灾也没有任何关联,完全可以说那是自己的一头灵兽。
油罗的尸体?在那种情况下,早就被践踏成了碎屑,根本不可能拼凑出完整的东西,而且这一点同样与血灾无关。
那么,在证据链上,自己有充分的说辞来回应。
麻烦的就是有罪推断,因为自己是当时在场唯一的外乡人,你要说啸虎部族的族人中有个血灾?谁信啊,如果真有,那么他们估计早就一统江湖了。
所以从这一点看,自己就是那个必然。
当然,也可以说正好有血灾路过啊,或者说血灾发生的地点不一定在现场之类的。
但不管如何,只要守备军团那边认定了可能的范围,自己就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我吐了啊!
这算个什么事啊,明明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却要挖空心思想着怎么为自己脱罪。
真的是无语妈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哎,他现在突然觉得,钢铁侠对着所有媒体说的那句,“我就是钢铁侠!”,是多么的爽利,是多么令人羡慕了。哪怕他知道之后会有各种麻烦缠上身,但别人就是有这个底气!
可自己呢要么也喊一句试试?
我是血魔刘嚣!
厄
估计还没喊完,自己就挂了。
你看看,你看看,别人那叫钢铁侠,侠!多好听的名字!褒义词!
再看看自己这个称号,血魔,魔!这标签打的,永无翻身之日啊!
其实很多有能力的人,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行为来正名,可刘嚣不是不敢那么做,而是
觉得血灾和尸祸之所以成为禁忌,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己这边大张旗鼓的做好事,蛮以为可以洗刷血魔的冤屈,结果别人根本不领情,照样把你给剁了,死前,别人冷笑着甩出一句话,“你知道的太多了!”
好嘛,这找谁说理去。
哎,长叹一声,刘嚣将桌上的残渣收拾掉,静静的坐在桌前。
没来由的,他想起了地球上的一本短片小说,名字叫《小公务员之死》。
现在的自己,就像极了那个不小心朝将军后背打了个喷嚏的小公务员,因为担心被将军报复,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被惹烦的将军直接呵斥了他,最后,小公务员当场嗝屁了。
他是被吓死的,不是被报复而死。
刘嚣单手扶额,没来由的,冷冷一笑,是对自己提心吊胆的嘲讽,也是为了弱小的悲哀。
所有纠缠在脑海中的思绪,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该准备的,都有个腹稿,剩下的,交给命运之神吧,自己吓自己,有什么意思。
他伸手去残次品中掏烟,才发觉里面的华子已经全部交代在避风城了。
顺手,就将四只狸獓尸体拽了出来,依次放置在地面。
四只大猫,从表面看上去,几乎没有多大区别,完全分辨不出领主与兽主的区别。
一股黑灰色的死气从刘嚣的体内溢散而出,这股气息,有形而无实,既没有特别的气味,也没有什么危害,至少拥有死气抗拒的他是这么认为的,但如果此时此刻有个别人在石,可就完全是两码事了,即便没有被死气笼罩,灵体都能听见一些若有若无的哭嚎,仿佛地狱深处无数个被折磨万年的死灵,正沿着深渊向上攀爬。
死气很快进入四只狸獓僵硬的体内,没有灵体的肉身,很快被死亡所召唤,所控制,成为一具没有思想的死灵,或者说,尸祸。
苍白的瞳孔,毫无生机可言,但它们确确实实重新站立,臣服在新王的面前。
尸祸的可怕,在于它无视死灵生前的强大,当原有的灵体消亡,它就能控制住这幅躯壳供自己驱使。
而经过对狸獓群潮的试验,刘嚣至少可以确定,血之腐朽还是会被生灵本身的体魄所干扰,否则,那只兽主级狸獓就应该和其他狸獓一样,当场腐化溃败,化作一摊血水。
周身的死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刘嚣虚抬手臂,血水从毛孔中渗出,汇聚,彷佛一条血射,向四只尸祸游去。
当血水流经狸獓尸祸的全身,刘嚣研悟出的那个被他成为血液再造的能技,开始发挥作用。
狸獓的两颗心脏,在一阵不自然的剧烈抽搐后,重新恢复了跳动。
瞳孔中的白雾开始退散,黑色的毛发开始光亮,除了没有所谓的灵魂,它们已经和生灵无异。
身体的机能已经完全恢复,但作为曾经的凶兽,它们永远失去了通过进食变强的能力,也就是说,即便刘嚣不断给它们喂食更为强大的兽肉,因为没有了原有的灵体,这些肉食蕴含的气血也不会被吸收汲取。
想要靠养出一头极致强大的尸祸,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那一团侵入尸体的死气,取代了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