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宜臼他们从矢国出发到鱼国之时,便与矢国国君商议好,待宜臼放出信号时,矢国的军队便开赴鱼国国都。/p
矢国与鱼国接壤。原本,矢国的军队只是为解救井姬时,出现的不稳定形势而准备。如今,怕要变一变了。/p
因为,宜臼又得到一个新的信息。鱼伯之所以敢让山魈攻击自己和玄姜,不仅仅是云倪数次与玄姜的不合,而是,因为鱼伯得到镐京城王宫里那位的支持。/p
王宫里的眼线送来密书,“王上敕曰鱼伯:闻宜臼在鱼国,若能在鱼国之内杀之,便可封‘公’级别之诸侯。”/p
诸侯的级别为:公、侯、伯、子、男。若能封为“公”,鱼伯就是连跳两级,这诱惑果然很大。而鱼伯的胆子,更是大。/p
镐京城的王上,因为多行不义,已经不被九州诸侯承认。如今九州诸侯以太子为尊,鱼伯冒天下之大不韪想杀太子,而且是一次不成,又想第二次,继续作死的节奏。/p
关押鱼伯和云倪当天,玄姜又去看了看井姬,查看她的伤势,告诉她发生的这些事。/p
井姬很是担心玄姜,只问山魈到底有没有伤着她,为了自己的事,让太子和玄姜面对这样的危险,心中羞愧不已。/p
玄姜宽慰井姬:“我能有什么事,别忘了,我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今晚,还有场好戏。”/p
井姬不明所以地看看她,玄姜道:“明天我再来告诉你。”说完道别而去,临走时,又看看一旁的燕姬。/p
玄姜站定,悄声对燕姬说:“你最好收敛些,看在你是井姬庶妹的份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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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香院。/p
今晚,无风,一轮孤月挂在天边。/p
一声低沉的埙响,回荡在茹香院。后院里,有一处隐秘的所在,是一个废弃的地窖。如不是那一声埙响,地窖里令人恶心、恐怖的东西,是不会出来的。/p
数不清的毒蛇,扭曲着冰冷身子,吐着猩红的信子,在埙声的引导下往前院的寝殿爬去。难得放风出来,花花绿绿的毒蛇,不时吐出积攒好久的毒液,毒液所喷洒之处,草木皆枯,有碰到毒液的老鼠,瞬间皮肉皆黑,还发出“呲呲”的焦灼声。/p
躲过伯府的眼线,站茹香院不远处了望亭里的玄姜,饶是自己已经远离事发现场,看着满地蠕动的毒蛇,还是一阵恶寒,不由得往宜臼身边靠靠。/p
宜臼搂着她的肩膀,传来宽慰的温暖。片刻后,又道:“说到底,这便是王上想看到的吗?竟然如此,致我于死地。”/p
玄姜明白他话语中的心寒,伸出胳膊紧紧环住他精瘦而坚实的腰,把整个人想放在他的怀抱里。/p
月光溶溶,照射在互相偎依的两人身上。/p
宜臼低头,一个吻印在怀里人的额头上,“小玄儿,我唯有真情的,只有你。莫负我。”/p
玄姜听出几丝心疼,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太子殿下,她眼中的殿下,有温润、有贫嘴、有权谋、有掌控,却从未有今时今日的羸弱,好生让人心疼。/p
玄姜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胳膊更收紧了些。“我曾说过,我以我身配你万里江山,定不负此誓言。否则,魂断魄散……”/p
宜臼慌忙吻住她,一触即分,“不许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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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地牢里。/p
牢门被打开,锦衣华服的一男一女走出来。正是鱼伯与云倪。/p
鱼伯问牢头:“今晚之事,如何了?”/p
牢头:“主子放心,埙已经吹响。毒蛇已经放出来。之前,属下查看过,太子和玄姜就在寝殿里。今晚,保证主上完成大愿!”/p
鱼伯:“哼哼——,到底是我的地盘。关押我?欺负我的宠爱之人?还威胁我?今晚,我就让那一对狗男女,死得难看。”/p
说着,拉着云倪一起往茹香院走去,一副看好戏报仇的样子。/p
走到几棵大树下,突然听到树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们抬头,还以为是茹香院的毒蛇不听号令,爬到外面来了,毕竟之前有类似的经历。/p
鱼伯慌忙抬头,原来是几只小松鼠在枝叶间砰砰跳跳,还好,他叹口气,放心了。/p
刚要继续走,却有几股小小水流带着腥臊味,浇到他和云倪身上。/p
原来是那几只小松鼠的尿。/p
“晦气!”鱼伯甩甩袖子,随意打了打身上的尿液,因为急忙赶往茹香院便也没换衣服。又对旁边的侍从说:“去,抓住这几只松鼠,打死!”/p
到了茹香院外,鱼伯还是不忘问一声周围暗藏的人,“里面如何了?”/p
“回主子,今晚,掘突带人去与矢国来的军队接头。太子身边只有几个侍卫,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刚才属下听寝殿里面,有惨叫声,就是一男一女,已经得手了。”/p
“掘突不在!他可是太子最厉害的爪牙,果然是良机!等他回来,看到的就是他主子的尸骨了。哈哈……”/p
得意洋洋的鱼伯,带着吹埙之人,一脚踢开茹香院的大门,往里面走去。/p
“哐当——”落锁的声音,还是从大门外面传来的。/p
瞬间,茹香院四周的墙上,一步一个,站满了人——都是太子的人。/p
“鱼伯,可知自食恶果,是何意?”南墙上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正是掘突。/p
“郑掘突!你……你不是去城外,和矢国接头了吗?”/p
“哦?!这个,鱼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