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和痛苦不过线之间。/p
兴奋劲还没过,想死的心又涌上来了。/p
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后有封景霆虎视眈眈,前有沈拦路清清,她只是想出院,怎么就这么难。/p
该死的命中率,她要是成功出去了,定要买彩票。/p
察觉沈清清的视线正要扫过来,楚翘连忙背过身,快速退到拐角处的花架子后面,胸口好像怀揣了头活蹦乱跳的小鹿,七上八下惴惴不安。/p
她蹲下身子,在叶片之间扒开点点缝隙,仔细观察大厅里的情况。/p
沈清清身边是扮得珠光宝气的中年阔太太,两人在大厅里说着话,她们身后亦步亦趋跟了两名护工。/p
楚翘听到沈清清喊阔太太妈妈,似乎不太高兴,拔高了声,叫嚷着要出去玩。/p
去吧,赶紧去,最好别回来了,要回来也得等她顺利离开医院以后。/p
可惜,上天没有听到楚翘的呐喊。/p
姚美娟拉长了脸,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坚定回绝了女儿。/p
“你才躺了天半就想出去,不可能!外面风大,你现在不注意,落下了病根,万染上治不好的偏头痛,后悔都晚了。”/p
“哪有那么夸张,妈妈,你太小题大做了,我肚子都不痛了,能走能跑能跳,出去玩下下怎么了!”/p
这两天都快把沈清清逼疯了,在姚美娟的强制干涉下,她跟外面姐妹团失去了联系,她们疯玩海嗨,自己却在医院坐牢,简直是心理上的巨大折磨。/p
“你在大厅里玩就可以了,随便跑啊跳的,我不拦你。现在满大街都是你的新闻,你还想去哪玩,风波没有平息之前,你别想出门。”/p
姚美娟就是再宠女儿,在关乎女儿身体健和人身安全的大事上,她是绝不会让步的。/p
能拴住沈卫平的唯筹码就这孩子了,能让她老有所依的也只有这孩子了,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不能有任何闪失。/p
女俩还在争执当中,数百米远的拐角处,楚翘不仅要提神关注她们的举动,还得抽空瞅瞅墙上挂着的石英钟。/p
不能耽搁了,再耗下去,她就要输了。/p
陪封景霆两个星期,还是在医院,想想都恐怖。/p
真怕自己被他当实验小白鼠,绑在手术台上练刀工。/p
可再急也是白搭,沈清清不离开,她也出不去啊。/p
沈清清就在大厅里,她此刻冲到门口,无论跑得多快,都很有可能被这位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大小姐认出来。/p
时间就是这样不如人愿,希望它慢点,它偏偏走得特别快,眨眼的工夫,十分钟就没了。沈清清不仅没有离开的迹象,反而在大厅沙发坐了下来,姚美娟递给她瓶营养液,盯着她喝下。/p
楚翘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到十五分钟了,沈清清再不走,她真要赶不及了。/p
束手无策的时候,电梯门开了,护工推着车子被单出来,车子前面的护栏很高,都快到人胸口了,楚翘看着那车,灵机一动。/p
她奔到护工身边,厚着脸皮笑吟吟道:“我帮你推吧,这么重,你人肯定很吃力。”/p
护工吓了跳,刚想说不用,楚翘已经捉住侧把手,开始像模像样推了起来,她弓着背,把自己身体压低,脑袋又不停往下垂,试图用车子挡住自己。/p
每步都像走在刀刃上,心惊胆战。/p
楚翘感觉自己像是潜入敌营的特工,在撤退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冒着被敌人发现的生命危险,步履维艰,艰难前进着。/p
快走到门口了,楚翘提到嗓子眼的心就要放下,忽而听到声娇喝。/p
“等等,前面那穿白裙的,站住!”这身裙子太眼熟了,楚翘穿过,沈清清记得很清楚。/p
来者不善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伴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楚翘心里咯噔凉,撒腿就往外跑。/p
“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她跑了,你们也给我滚蛋!”/p
沈清清失声尖叫,加快了速度,一边跑,边指挥护工逮人。/p
两名护工都是在长期高强度劳动下锻炼出来的运动达人,沈清清一声令下,她们立刻撒开腿狂跑,很快就将楚翘拦在了门口的台阶上。/p
沈清清气冲冲跑向楚翘,抬手就要给她巴掌,楚翘有所警觉,脑袋往旁边偏,惊险躲开。/p
她的身子被两名护工制住,命挣扎都摆脱不了,心里无奈,却又不得不起精神对抗沈清清。/p
“你干什么捉我!”/p
“楚翘,怪你命不好,接二连三犯到我手上,我不教训你,都对不起老天爷的刻意安排了。”/p
“沈小姐,几次三番都是你在找我的茬,我自问没有地方招惹到你,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赶尽杀绝。”/p
“你敢说没有?爆我料的难道不是你,医院保安守卫很严,那些狗仔根本进不来,当时只有你在场。你为了报复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p
靠他氧化钙,楚翘很想爆粗口。/p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做,害你的另有其人。”/p
“信你?那我就是傻子!”/p
楚翘腹诽,你本来就傻。/p
沈清清还要再,姚美娟走出来,适时制止了她。/p
这是在门口,被外人看到就不好了,谁知道有没有狗仔在暗处潜伏着呢。/p
要教训,也得把人拖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