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霆喝完了鸡尾酒,还是不高兴。/p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情烦躁,各种琐碎夹杂在一起,闹得他头疼。/p
他拉开一瓶啤酒,仰头咕噜咕噜几口下肚。/p
燕云开坐旁边观察他老半天。/p
今天唱的哪出,他有点看不懂了。/p
封景霆一股脑灌下一瓶,仰着脑袋摇了摇。/p
没了,空了,一滴不漏。/p
扫兴,还没喝够呢。/p
封景霆随手一甩,酒瓶高高抛起,跨过挡板直接飞到了隔壁的卡座里。/p
紧接着,“啊”地一声哀嚎,紧接着,粗噶的男人声音响起,似是暴跳如雷。/p
“哪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竟然敢砸老子,不要命了是吧。”/p
封景霆当是狗吠,他看着燕云开,似笑非笑。/p
“你这酒吧该停业整顿了,进来的都是什么破烂货,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吗。”/p
燕云开抹了把虚汗,嘿嘿干笑。/p
“开门做生意,出得起钱的自然欢迎,当然,钱是小,惹了咱封少,我让他走着进来爬着出去。”/p
燕云开面上笑吟吟,一边笑一边走到卡座门口。/p
外面已然闹成一片,隔壁座的三个中年男人叫嚣着要收拾他们,被酒保拦住了脚步。/p
带头的男人凶神恶煞,见燕云开出来,挥舞拳头横声道:“哪个道上的,敢砸我兄弟,活得不耐烦了。”/p
酒保见男人居然敢对老板耍横,准备摆开架势使出专业的擒拿手将对方制服。/p
燕云开悄悄扔了个眼神过来,制止了酒保的动作。/p
“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冲动是魔鬼,我们要杜绝暴力。”/p
燕云开说教般对着手下振振有词,他抱着臂膀闲闲倚着屏风,眸中似笑非笑,一派惬意自在的样子。/p
“酒瓶是你扔的?”/p
男人眯起眼,一脸不善地粗着嗓子质问。/p
燕云开抬了抬眼皮,依旧摆着好脸色,说话声也是轻得跟羽毛似的。/p
“我是这里的老板,朋友喝多了酒,情绪没控制住,我代他说声抱歉啊。你兄弟伤得怎么样啊,要不要紧。”/p
男人丝毫没察觉到话里的不对劲,见酒吧老板这样和气,似乎很好说话,气焰更加嚣张了,他提高了嗓门大声嚷嚷:“脑袋都破皮了,狂流血,砸得只剩半条命了,这事大发了,你说怎么了结。”/p
男人话里的意思,有敲竹杠的嫌疑。/p
“还有半条命啊,”燕云开拉长语调,听不出喜怒,施舍一个眼角余光给男人,脸上笑容减淡,直至透着冷光,压着声音徐徐道:“那就是没死了,人还活着你叫什么叫,哭丧啊。”/p
男人一听,这是咒自己兄弟死啊,立马大怒,跳着脚就要上前揍燕云开。/p
旁边的同伙也跟着动起来,只是还没近身就被赶来支援的几个酒保擒住。/p
燕云开店里的人,无论调酒师还是酒保,那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练家子,个个身手不凡。男人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看,他们被死死压制住,翻不了身。/p
燕云开多看一眼都嫌烦,挥了挥手,让手下将几个人五花大绑抬出去。/p
“从后门走,找条人少的巷子,扔垃圾堆里关一晚上。至于那个受了伤的,送医院吧。”/p
几个中年男人还在骂骂嚷嚷,酒保们直接拿纸巾塞了他们嘴巴,硬生生将人拖了出去。/p
耳边清净了,燕云开转身,依旧靠着门,看着屋里仍在独自饮酒的男人,耸了耸肩,无奈叹口气。/p
“小时候我以为自己长大后可以拯救整个世界,等长大后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拯救不了我……”/p
燕云开从矮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手指着酒瓶开始他的歪理大论。/p
“女人呢,就好比红酒,每瓶酒的味道都不一样,价格也大不相同。味道差的,喝一口就扔掉。味道好的,那就多喝几口,可再好的酒,总有喝完的时候。喝完怎么办,不可能一辈子都忌口吧,还是得找新的,多找几瓶总能找个口感更好的酒。人生短暂,当快乐时且快乐,敢惹老子不痛快---”/p
封景霆喝着酒,冷眼斜睨燕云开。/p
那戏谑的神情似是在说,你不痛快了又能如何。/p
“我就,我就,”燕云开看着手中的酒,呵呵一笑,“我就把你喝掉。”/p
话落,仰面就猛灌了一大口。/p
谁说红酒只能小口抿,只要自己想,怎么痛快怎么来。/p
封景霆轻扯唇角,不以为然,嘴中轻声呢喃。/p
“女人!”反复回味着这个词,封景霆忽然站起来,抬脚往外走。/p
“去哪里?”/p
“证明女人都一样。”/p
燕云开目送兄弟背影,举着酒杯朝他敬了一下,然后拿回嘴巴继续喝着玩。/p
封景霆坐到吧台上,又叫酒保调了杯鸡尾酒,这次换了品种,依旧让他兴趣浓厚。/p
“嗨,帅哥,一起喝一杯!”/p
坐定不到五分钟,就有女人搭讪了。/p
封景霆心头冷哼,木着脸看酒保的调酒表演,对突然出现的女人视而不见。/p
女人关注男人很久了,从他出现到走到吧台,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p
男人五官俊逸,脸部轮廓深刻,他的脚步慢且沉,举手投足充满了成功者的从容不迫。/p
女人的经验告诉她,这肯定是个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