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觉得怎么办呢?”陈洛儿有些无奈,征询管家的意见。
陈洛儿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问那管家,不过是让他给句痛快话,要买就买,不买的话就拉倒,然后退钱走人。
管家在屋子里走团团转,急得不行,嘴里嘀咕着:
“我咋知道怎么办啊?公子指望这方砚,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那日从你店子回来,没有买着砚台,公子甚是失望,我便马上说已经订制了一方,几日后就到货,公子这才高兴了些。我原想着你的技术是没有问题的,下一方砚一定比那次看到的‘青山绿水’更妙,哪知道你今天却拿了这样的一方来!”
“实在不喜欢的话,我便拿走吧,那日的约定依旧算数。我退你订金,再双倍赔你银子。再给你两千两银子怎么样?”
陈洛儿一想到辛苦挣到手的银子又要白白地出去两千两,不觉牙根子都是疼的,疼得直想吸冷气。
看来,自己对事情的估计还是太乐观了。
“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啊,我当初与你这样约定,并不是存心想挣你的银子的,不过是真的喜欢这砚台,你将我们花家当什么了,专门到街上敲诈商贩的无耻之徒?我要的是砚台,不是你陪的银子啊!”
与自己原来的想象不符,管家的脸都白了起来。
陈洛儿也觉得委屈:
“不过,先生你当初并没有特别的要求,让我非得要雕个什么样子的出来。我呢。就是根据你的描述,这才有了这样的设计的,并非存心想要恶心你家公子的嘛。你这样不满意,我拿走算了!”
陈洛儿说着。便开始动手将砚台又往那锦盒里装。
还没有装进去,会客室外面就跑来一个丫头,急急地对管家说:
“白先生,公子带着朋友回来啦!”
“啊。这么快?”白管家回头看着丫头,一副没想到的意外样子,“我以为他还早着呢,怎么这么早?”
“大约是对砚台有些迫不及待了吧,所以快快地赶了回来。”
“现在公子在哪里?”白管家脸上的颜色都有些变了。下人办事不力的话,主子会生气的。
丫头说:“进了门,直接往公子的‘兰韵亭’去了,来了好几个朋友呢!”
“啊,完了完了。这些朋友都是公子邀请来赏玩砚台的。现在……”白管家看着正在往锦盒里装砚台的陈洛儿。说了一句,“瞧你干的好事!”
陈洛儿一听这话倒不服气了,干脆将砚台又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语气委婉却有主见地对白管家说:
“白先生。既然客人都到了,我看不如这样,先将这砚台拿去让你家公子和他的客人们看看吧。他们会喜欢上也说不定的,先生是先生的审美,万一公子就喜欢这一套呢?现在客人都来了,你突然跑去跟公子说砚台不好,被送回去了,让人家公子在客人面前岂不是将脸丢尽?人家乘兴而来,让你人家败兴而归,东西都没见着,你家公子……”
陈洛儿还没有说完,那白管家就皱了一下眉,然后摆了摆说,无奈地说: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好赖都只有让公子先看看,实在不喜欢,我等着受罚便是了,今天这会儿,是要帮着他应付过去的……”
白管家的心沉到了水底,没想到一件好事尽然办成了这样。
今天可不能给自家公子抽吊桥啊,他请来的客人中有尊贵的三王爷!人家来了,却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白跑一趟,这罪过可是不小!
罢了,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走吧,你拿着东西,跟我去吧……”白管家吩咐陈洛儿道,口气里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陈洛儿被他这一弄,也有些忐忑不安了。原来这些有钱人真是不好伺候,不过看他的样子,真不是为了讹自己的钱的。
“走吧,路上可不要乱看,还没外人到那‘兰韵亭’去过呢。”白管家挥一挥手,陈洛儿便抱着那装好砚台的盒子,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往那神秘之处走去。
走了好一阵子,穿过一道月亮门,然后眼前就突然豁然开朗了。
陈洛儿悄悄抬头一看,才知道是到了后面的一个精致的园林!
话说陈洛儿和管家在会客室里纠结的时候,花家公子早引了几个客人到了“兰韵亭”,坐在那亭子里,美丫头们早摆好了全套茶具,正用心地烹茶呢。
“兰韵亭”不过是园林中间一个精致的八角亭子。里面摆有桌子凳子,客人们有的坐着,有人倚靠在栏杆上,看着这满园的春色,觉得惬意无比。
那园子里,海棠樱花都开了,和那绿柳青叶衬托在一起,一派盎然春意。
这几日天气转暖,客人们都穿了舒适的春袍,头上戴了冠子,行走坐卧,在春风里皆衣裾飘飘浪漫风情。
“子骞,你今天早早请了我们过来看什么砚台,现在我们都到了,那砚台却在哪里?”
说话的,是一个块头较大,长着分明五官和小麦色肌肤的男子。他正站在亭子里,看着这满园的春色,随口问道。
“三王爷休急,我让下人去催去了,马上就到。”子骞笑盈盈地。他高挑俊雅,肤白杏眼,比刚才的人体态较弱一点儿。
一个圆脸的公子坐着,微摇着扇子,然后对子骞和三王爷说:
“不瞒你们俩,前几日我听得那吴家公子得了一方宝砚,吹得天花乱坠,说是从一个新开的铺子里买来的,如何如何得好,花了整整三千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