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可回来了?”诸葛青竹自从知晓了桃花的榜首身份,便不大排斥桃花为他炼器了。此次听到桃花回来的消息,立刻前来造访。/p
景浩高冷如山颠雪莲,连个余光都未给诸葛青竹,旁若无人的就要走开。/p
“景浩道友,可否前去通传一声。”诸葛青竹又是风雅一揖。若是脸皮薄些的少男少女,早就红彤彤地通传报信去了。奈何景浩生前也是个风雅公子,养尊处优的见过不少世面,只受累瞧了一眼便说道,“她现在整日在地上爬着,没脸见你。”/p
“难不成是受伤了?”/p
“嗯。”是伤得不轻,连人都做不成了。景浩有些幸灾乐祸。/p
“可否开一下禁制,让我前去探望一番。”诸葛青竹言辞恳切,稍带急迫之意,令景浩兴致大开。/p
“你喜欢金大器?”景浩面带促狭,步步紧逼。/p
“景浩道友说笑,我只是纯粹的担心缺心道人而已。”诸葛青竹又恢复了常态,眼观鼻鼻观心,笑得很得体。“若是缺心道人有什么差池,我那法器也不知何时能够炼好。”/p
“哼!我就说她那种阴狠毒辣的女人,怎么会有人看上!”景浩看向诸葛青竹,“想看就去看吧,看看她现在是个什么倒霉样子。”/p
“多谢景浩兄。”诸葛青竹进了禁制,虽已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对这浓重的鬼气惊讶万分。只加快了脚步,熟门熟路地赶去炼器室,心中想了数种可能,若只能在地上爬着走路,该是何种严重的伤势!断了手脚还是其次,若是伤到了颈椎颈骨怕是好的不利索……/p
在种种忧思的催促之下,诸葛青竹终于来到炼器室附近,此刻却止住了脚步,不敢进去。/p
若是……大器伤得严重,身形枯槁,颜色颓唐,毕竟是个女子,如何心甘情愿令男人看了丑态。诸葛青竹苦苦犹豫着,迟迟踏不出一步。/p
“罢了,只要好言相劝,必定会想得开。”诸葛青竹下定决心走上前去,却一个愣怔呆在原地。/p
“往上面挠挠,再往上面点!”/p
“小红抓的地方不错,滚子抓刚才的地方吧。”/p
“……”/p
一只白毛兽懒洋洋趴在炼器室中,一副大爷模样,口吐人言,还在让蘑菇和老鼠抓痒痒。/p
再定睛细看,这蘑菇不是前次上来求亲的蘑菇是哪个?!这白毛兽到底是……/p
“哟!”白毛兽回头见了诸葛青竹,心说是财神上门,不由得一阵喜悦,只张开了那张讨喜的兽嘴,笑得很开心,“诸葛兄弟大驾光临,咱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这好久不见,咱对诸葛兄的思念之情可谓是如迢迢星河浩瀚,如滚滚江海绵延……”/p
诸葛青竹心下稍定,松出一口闷气,又走到桃花跟前细细打量起来,这白毛兽状似大猫,却无斑纹,脑袋圆溜溜一个毛球,说起话来胡须一点一点,端的是十分亲切可人。/p
“你是大器兄。”诸葛青竹也蹲下身,为桃花顺了顺毛,手感甚好。/p
“咱这毛可是油光水滑,顺手得很,看诸葛兄是朋友,这第一次摸就不掏钱了,若是再摸第二次,要花一百灵石。”桃花熟稔地坑起朋友,前腿一支,后腿一蹬站起了身子。/p
整只兽有半人高,白色的皮毛十分柔顺亮眼,此刻绕着诸葛青竹转了一圈,便走上了太师椅。像模像样地整只兽蹲坐在上面,等着诸葛青竹也坐上另一只椅子。/p
“诸葛兄请!”桃花毛爪把住茶壶,掂起来一倒,这茶水便哗啦啦流下来,十分流畅。/p
诸葛青竹看得十分稀罕,也是!这谁看过猫爪子看茶的。/p
“不错吧。”桃花得意地说道,“虽然没了五指,咱这爪子可是软乎得很,摸着摸着自己都欢喜得很!”说完桃花又张了张爪子,那几个肉垫子忽闪忽闪的在诸葛青竹眼前晃起来,十分粉嫩。只见桃花向前倾着毛茸茸的脑袋,铜铃大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诸葛青竹,“若是诸葛兄也想摸,咱看在熟人的面儿,只三百灵石便可!”说完那眼睛便眯成了缝儿,贼兮兮地看向诸葛青竹。/p
诸葛青竹有些心绪不定,这张毛脸好像越看越顺眼,那黑曜石般的眼睛,笑眯眯的神情,就算是个兽……/p
“咳咳!”诸葛青竹咳嗽几声,心中警告自己不得去趁机占便宜,但还是悄悄看上了桃花那只挥来挥去的毛爪子。/p
“你……你还记得我吗?”滚子含羞带怯地瞧着诸葛青竹,将一颗荡漾迷茫的心泼上一层冷水。/p
“哦!说来也巧,那回我还带滚子去找你说亲,现在看来诸葛兄怕是给忘了……”桃花又开始连珠带链地说起话,从滚子心悦之说到柳抽花细,水清糕甜,最后又提到了将诸葛兄弟二人堵在店中说亲,最后不欢而散的事情。/p
“这……没想到大器连老妇也能变得。”诸葛青竹想起当日那老妇言之凿凿地说着自己既然看上灵宠,嫁妆绝不松手,彩礼多多益善的胡话,不禁有些发笑,原来他与大器早早便见了面。/p
桃花懒得解释,只提了一嘴,“前些日子得了件不详的法器,愣是将咱变作这种样子,说来真是惭愧啊,行走江湖数百年,被个法器下了绊子。这年头,器比人坏啊~”/p
“大器兄临危不惧,心怀宽广,定会逢凶化吉。”诸葛青竹客气道。哪知衣摆突然被拽,回头见那蘑菇正挤着眼睛作娇羞状,心头一冷,将衣摆陇回,悄然喝了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