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丽说:“孩子的父母去世,肇事方赔了不少钱。这钱,他爷爷奶奶都给他存着呢。跟老校长说,日后他们两个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老校长帮忙照看着。一定让这孩子完成学业,别像他爸妈一样,出外奔走,卖苦力挣钱最后还搭上了两条命。”/p
顾朝雨点点头,绕着操场朝教室走。期间同林丽丽要了这孩子的名字,准备日后这家人有些什么事情,她好能够帮上一点忙。/p
俩人在教室里头转了一圈之后,就朝着家的方向走了。/p
这一路上顾朝雨拍了不少的照片。正好回到校长家也无事做,她就捧着电脑,一张一张的翻看那些照片。/p
林丽丽坐在她身边,看到自己的照片就跟顾朝雨要了过来,拷贝进u盘里,宝贝似得跑回房间。/p
老校长不上课,白天就下地去收拾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去了。校长老板说,他们在那中了些蔬菜,自给自足,想吃什么种什么。不过也有些中不了的,毕竟有些植物不适合这里的气候。/p
顾朝雨挑照片的时间,校长老伴拎着一壶热水走过来,一手还拎着一个白瓷的茶壶,茶壶上蓝色的纹路看起来像只龙。/p
她见状就站起来了,校长老伴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走过去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又从窗台那拿过来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里放着干菊花,她往里扔了两三颗,转身出去,片刻后又回来,手里攥着两颗冰糖扔进里面,倒了满满一茶壶的水。/p
顾朝雨起身去帮老人家拿茶杯,怎奈老人家把她摁在那说:“不用,东西放在哪你也不知道。”说完转身就出去,又拿了两个干净的玻璃杯回来。/p
茶水泡了一小会,顾朝雨给老人家倒了一杯,给自己到了一杯。/p
老人家靠坐在桌子旁的木椅上,悠然自得的浅尝了一口。水是有些烫的,老人家握在手里竟然纹丝不动。喝完了以后,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的动作也是极慢。/p
顾朝雨最初的时候特别诧异老人家的手怎么这么抗烫,后来在这时间久了就明白了,老人常年累月的干活,手上的糨子不说很厚,但皮质对温度要耐受一些。/p
“上一次你来,是好久了。”/p
“嗯,两年前吧!”/p
老人点点头,接着说道:“哎呀……我来这有……快接近四十年了吧!时间这么一晃,它就过去了。你说,多快!”/p
顾朝雨一直知道的都是老校长的事,对校长的老伴到不是很清楚。来这有过两三次了,她竟然一直都没问过也没听老人说过。/p
她忍不住问道:“您不是本村的人?”/p
老人点头笑笑,“我不是本村的人。跟那老家伙一样,都是从外面来到这的。”/p
顾朝雨感觉这其中有故事,端正身子看着老人家说:“一直都知道老校长的事,还不清楚您的呢!您能跟我讲讲吗?”/p
“讲讲呗!”老人脸上依旧带着笑,那笑带些得意,却是那种收敛含蓄的。/p
“我跟老潘是同学。不过呢,我们是高中同学。上学那时候,我们两个人是同桌。后来我高考失利,但他有出息,考上了大学。我也不瞒你,我上学那会就喜欢他这个人。那会我没考上大学,就下来去工作了。进了场子当女工,养家糊口。/p
我跟老潘一直都有联系的。/p
那时候不同现在,有短信、有电话的。我们俩就能靠写信来相互表达情感。/p
那样的感情,既朦胧又浪漫。/p
但是吧,我当时就有些自卑。他是个大学生,我是个大学没考上的人,心里总是有些自卑的。/p
渐渐地也是被生活压的,就跟他不怎么联系了。但他一直给我写信,我看,但是我不回。/p
直到后来,我年纪也到了。家里开始安排相亲,我是既讨厌又没办法拒绝。/p
正好那时候看到他写给我的信里说,他下乡支教了,准备一直留在这个小村里。他同我讲,这是他最后写给我的一封信,还说了些表白的话。我当时一感动,脑子一热,夹着行李就过来找他了。/p
就这么样,稀里糊涂的就留在了这个小村里子。呵呵……”/p
顾朝雨听了对老人家非常佩服的。/p
那个年代,能够抛弃一切来到这个小地方,不顾家人的反对,是一件非常有勇气的事情。/p
林丽丽从隔壁也过来了,见到他们俩人在聊天喝茶,自己也拿了个杯子过来,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p
校长老伴笑着说:“这孩子啊,不扭捏,挺大方的一个孩子。”/p
林丽丽捧着杯子喝了口茶水说:“大娘,您就别变着法的说我了。”/p
“我这哪是说你呢,我这是夸你啊!”/p
丽丽吐了吐舌头,捧着水杯吹着热气。/p
晚上快到了饭点。老人家先离开去给他们俩人做饭了。她想去帮老人做,老人说她们用不好这里的大锅,回头糟蹋食物,不让她们动手。/p
丽丽摁着顾朝雨说:“我之前不信邪,真的去做了一次。菜不是让我炒的半生不熟的,就是糊了,却是特别难操作。但是如果要熬个粥什么的,这个我一点问题都没有。”/p
顾朝雨坐地妥协。就是在家,用燃气灶她都弄不太好,这更是不行了。/p
校长从天地里回来,手上拎着一条鱼。一进院子里就叫嚷着:“淑萍,淑萍!我吊了一条鱼,给俩丫头炖上。”/p
丽丽一听有鱼,拉着她就往外跑。顾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