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昭然与幽子墨同处一间宽大的洞穴之中,这里,原本是幽子墨的洞府,在幽子墨离开后,被一群小狐狸占据着,见到几人后一哄而散。
太史昭然本是拜托幽展看着幽子墨,由她出去想办法,可幽展却坚持太史昭然留下,由他出去寻找救治白无归的方法。
幽子墨将白无归化身的红狐搂在怀里,眼神温柔,满含缱绻。
白无归现在根本不认得太史昭然,只是满心眷恋着幽子墨,寸步不离,偶尔望向太史昭然,眼中满是敌意。
太史昭然脸上带着怅然,缓步移到洞外,现的的她,俨然变成了局外人,自己都感觉自己碍眼。
幽展离去已有两日,今天便是第三日了,在这两日之中,她曾多次试图从幽子墨口中探出事由,幽子墨却一句话都不肯答她。
太史昭然心底存不了惑,如果不解开,就会觉得坐卧不安,她真是非常想知道,幽子墨为什么会愿意为白无归做这么多事,她可不信,这是日久生情所致。
难道是他们狐类特别容易动情?狐九妹如此,幽子墨如此,白无归、亦如此。
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天色已近黄昏,太史昭然眉头蹙起,幽子墨曾经说过,若是三日还没找到解决方法,要么就看着白无归去死,要么,就还得用他的方法。
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白无归死去,却也不能让幽子墨继续以生人血来救治白无归,该怎么办?怎么办?
幽展,快回来呀!太史昭然翘首企盼,在天将黑时,有一道黑影由远及近,在不远处缓慢落下,变回一袭墨绿的身影。
太史昭然飞奔着迎上前去,小脸上惊喜中带着忐忑,“幽展。可找到办法了?”
幽展自然的伸出手来。握住太史昭然柔荑,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找到了,方法很简单,我们进去再说。”
“好!”太史昭然小脸上散发出光彩,急切的扯着幽展,似他那般缓慢前行,要走到几时去。
进到洞府中,幽展站到幽子墨身前,轻声道:“幽子墨,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可以救他。我猜这个方法,你该知道才是。”
幽子墨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说道:“我自然知道,用我的命来救他的命,对不对?”
幽展轻笑颔首,“你果然知道,可你却舍不得自己的命,对不对?”
幽子墨抚着怀中的红狐。笑的意味深长,不答反问:“幽展,如果你身边的那位姑娘垂危,你可愿意用你的命,去换她的命?”
幽展与太史昭然同时一怔,再不约而同的互看一眼,各自垂下眼眸。
幽子墨仰起脸,古怪的笑了一下,对幽展道:“我想。你是不愿意的,因为你对她的感情还不足以生死相许,又或是你舍了这条命,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而最重要的,是她爱的人,又不是你,对不对?”
“你说的,不过是你自己而已。”幽展握在太史昭然腕上的手掌,慢慢的放开,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丢了过去,“这颗还魂丹,可以暂时护住他的元神,好在他的妖丹还在,短时间不至于有性命之危,你不需要再去寻找凡人来以血伺他,那些血根本没用,他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全是因为你的精气。”
幽子墨接过玉瓶,马上倒出瓶内血红的丹丸,喂给怀中的红狐,又补了些精气进去,妖媚的脸上,添了一分惨白。
幽展静静看着,直到幽子墨被完了真气,才慢慢道:“幽子墨,你根本不需要再送精气给他,即便你被抽干了,他也不过是多撑几日而已。”
“我喜欢,与你何干?”幽子墨有些恼怒,情绪影响到了怀中的红狐,红狐睁眼,不安的低呜了几声,幽子墨急忙平缓气息,换成笑脸安抚。
太史昭然叹息一声,“幽展,没有办法治愈他吗?”
幽展眼神望着他处,淡淡道:“有,与他同脉的血与精气。”
“要吸净那同脉的血与精气么?”太史昭然心跳加快,小心翼翼的问着。
幽展摇头,“不需要,只需要一些来作引,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如果他能用这引来修复血脉与精气,便会慢慢恢复,如果不能,等到元神与妖丹耗尽,他便会死去。”
太史昭然闻言,勉强抑住激动,对幽子墨道:“幽子墨,我知道有人能救他,但是你需答应我几件事。”
这话一出口,太史昭然的情绪马上低落下去,曾几何时,白无归为她,受到幽子墨的胁迫,如今,她居然要用白无归来胁迫幽子墨了,这算什么?利用他人的感情么?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幽子墨淡然应了。
“好,你听着。”太史昭然将眸光掉开,慢慢道:“一,你要保证,此后永不作恶,你从前作下的,该报时自然会报。”
“这个不难,我答应。”
太史昭然继续道:“二,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情。”
幽子墨想了想,点头,“可以。”
“三,告诉我,是谁控制了他。你别说不知,你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我不信他有什么事,是你所不知的。”
幽子墨咧开唇角,由浅笑变成大笑,直笑的前仰后合,近乎于疯癫,直到怀中的狐狸有些惧怕之意,才止住笑声,以袖拭去笑出的眼泪,说道:“太史昭然,我真是看错了你,怪不得他一直夸你慧黠通透,原本以为,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已,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慧黠通透之人。”
“你应是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