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飞咽了一下口水,只感觉口干舌燥,艰难道:“好,是热得人心里发慌,快宽衣。”/p
说着,他上前揭去盖头,又替肖潇拔了钗环,手搭在衣襟上时,竟微微发颤。/p
自从从云雀顶上下来,他就再没有挨过肖潇的身。/p
初尝个中滋味,又只能看着,这些时日熬得他好辛苦。/p
脱下喜服,两人都去隔壁净房中简单擦洗过身子,这才只穿着雪白的中衣回到卧室中。/p
“二郎,等一下,我们还没有喝合衾酒呢!”天气炎热,肖潇身子滚烫,心里越发躁热了!/p
还有仪式没有完成,段云飞只好松开肖潇的腰,坐到屋中的桌旁,桌上有一盘半生的面团,还有两杯红线系着的酒盏。/p
屋里也没有外人,肖潇把面团放到段云飞嘴边”/p
这些规矩已经有人教过,面团明明是肖潇吃的,现如今到了二郎口边,知道肖潇又在欺负自己,他紧闭着嘴,用眼瞪肖潇。/p
见二郎不老实,肖潇侧身坐到他身边,娇柔着声音道:“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你愿意生,我肚里才有孩子生。”/p
段云飞眼睛蕴了喜色:“潇妹,你若是能陪我喝酒,我就咬一口。”/p
“怎么陪?”肖潇一时不明白,还是点头道,“你吃一口,我就陪你。”/p
话音刚落,段云飞就在那面上咬了一大口,又忙着“呸呸”吐在旁边的灰罐里,皱着脸:“生,肯定生。”/p
“哈哈哈哈!”肖潇笑得伏在桌上,终于有男人也尝到“生”是什么感觉了!/p
她这世基本上没有粘过酒,只是半口酒,此时已经面若桃花,眼神迷离,人也微醺。/p
段云飞把她扶到炕上躺好,都说月下看花,灯下赏人,摇曳的红烛映照得肌肤赛雪,貌美如花。/p
第二日应该是新妇给公婆敬茶,段家父母双亡,敬茶也就成了上香。/p
在段家父母和祖父的坟头上,移植的迎春花长得枝繁叶茂,长长的枝条铺在坟地前的草地上。/p
肖潇与二郎跪在垫子上,在他们前面的案几上摆着香烛供品,一叠叠冥纸在化钱钵中点燃,袅袅清烟飘向天空。/p
段云飞面色平静,一张张撕下冥纸,口中喃喃低语:“爷爷,爹,娘,段家现在又兴旺起来了!”/p
婚后的生活重新归为平淡,白日里,段云飞上山看皮古他们的工地进程,还要忙里偷闲做一些小车小玩意。/p
晚上就腻着肖潇不撒手,两人好得蜜里调油。/p
小旭哥出了月,尖毛猴的脸吹气一般长得滚圆,每天檀娘都要去照看他一转。好在云霞自己能动能做,亮子娘只管享着清福。/p
转眼就是秋收,云雀顶上的稻谷需要搁下来脱粒晒打,为减轻搬运重量,稻谷就在云雀顶上晾晒了!/p
段云飞就带着孙大胡子和几个腿脚好的,连着几日宿在崖顶。/p
这一片好地方也引得孙大胡子等人眼馋不已。/p
“段家二爷,你家这山真的是买对了,虽然开始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可以后子孙都有福了!等层田开出来,就去看看河滩,听姑爷说还有好大一片的。”一个叫陈伢子的中年人摸着稻穗爱不释手。/p
他原本就是种田地的,家中事故才卖了田产入伍讨生活,对土地是格外上心。/p
这次县里送嘉奖来的人,把段家收留伤兵的事说出去了,秋收一开始,就有伤残之人投奔而来。/p
还没等到段云飞从崖上下来,院外的窝棚里已经住上十几个人,或者有伤残或者是不愿再回去的逃兵。/p
肖潇有些紧张,这样的事她没有见过,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也不像皮古他们那样知晓根底。/p
她跟皮古略略商量,就派一人连夜去了县衙和卫所。段云飞下山时,县衙的田主簿和卫所的人也已经赶到了!/p
那些投奔而来的人还在增加,除了兵卒,甚至有农人也想吃段家的饭,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在段将军家里,再不怕兀图人每年的打草谷!/p
“段二爷,小夫人!”已经打过一次交道,知道这段家是夫人作主,田主簿也不费话,这么多流民游卒聚集过来,若不安排妥当,恐给段家惹下麻烦。/p
“田主簿有何主意就请讲!”段云飞拱手道。/p
“段二爷,我此番前来,老爷已经给过明示,把邬台村附近的荒山尽数卖给你家,价钱嘛!只是荒山价格的一半。”/p
段云飞皱眉:“我们说的是流民,跟买山有何关系?”/p
田主簿知道这弯子转得有些大,忙细细说道:“这些人慕名而来,想赶也一时赶不走,不如县衙与段家联手置下山林田地,让他们自行耕种。段家买山现在只需出一半银钱,购得半数产权。十年后,另一半产权自动归段家所有。”/p
段云飞和三郎对望着,不知县衙这是何意,迟迟不敢回答。/p
肖潇思索片刻:“县衙需要段家这十年做什么?”/p
田主簿站起身,细眉细眼都笑皱到了一处:“夫人冰雪聪明。”/p
事情的处置上县衙和卫所是早通过气了,这里是宇亲王身边红人段将军的家,若要逾越添置奴仆下人,县衙也是会睁着眼闭只眼的。/p
如今有人自愿投奔,又是一贯不好处置的游卒流民,县衙乐得放手,把山林半卖半送。/p
律法上一向对人口买卖看得紧,但对这些无主的山林土地买卖上就不严了,只要这些人住在段家地皮上,就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