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皇宫内,余桂亲自去了一趟御膳房,端回来一碗燕窝银耳羹,三皇子虽未称帝,却做着帝王该做的事情,批阅奏章,上朝草拟圣旨,一样都没有落下。
如此这般,自然是好的,可是三皇子明显有自残的倾向,做的很多,吃的很少。
余桂知晓,婉儿姑娘的离去给三皇子的打击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那需要漫长的时间为药,渐渐将那股思念冲淡,直到布满灰尘,躲在一个角落里,从此再也不去碰触。
不过,若是哪天不小心碰到了,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这便是爱情了,将甜蜜欢乐和思念悲伤揉加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度日如年,到死丝方尽。
所以,余桂时常去一趟御膳房,那些清淡食物直接被忽略,燕窝、糕点、莲子羹……这些抵饿的事物才是当务之急。
轻轻跨过御书房高高的门槛,余桂将盛放燕窝银耳羹的青瓷碗放在书桌上:“公子,您喝点吧。”
“嗯。”赵乾答应,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毛笔,圈圈画画,一阵忙碌。
余桂没有说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慢慢退了下去。
如今三皇子赵乾的穿着还是皇子时候的模样,四执馆送来了明黄色五爪龙袍,赵乾坚决不穿,说这颜色让我想起了屎黄色,不吉利。众人忍俊不禁,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乾轻轻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燕窝银耳羹怔怔出神,若是你还在,应该很乐意吃完这种名字霸气而且极为贵重的羹汤吧。
摇头苦笑,赵乾叹了一口气,身体瘫软在宽大的龙椅内,双手相互交错,双肘架在龙椅两侧之上,阳光透过窗棱照射在他的脸上。明灭相间,尽是悲伤。
最苦是相思,最远是阴阳。
阳光倾斜,赵乾双手使劲儿揉了揉脸面。直起身子,提笔继续批阅奏章,突然之间,他愣在当场,悬停的毛笔突然颤抖起来。而且越演越烈。
赵乾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推开满桌子的奏章,呼啦一声,取出一张巨大的宣纸,铺展在御书桌上,毛笔不停,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线条显现在宣纸之上,嘴中念念有词:“由于这个世界的重力加速度比较小,所以冲破加速度枷锁所需要的冲量比较小,物体能够在较小时间内达到很大的速度。当物体速度达到或者接近光速的时候,时间就会缩短,但是当时送婉儿离开这个世界计算出所需要的能量没有将时间缩短计算进去……”
随着自言自语,赵乾下笔越来越快,一个个公式在笔尖流淌到宣纸上,终于,赵乾猛地将毛笔丢下,做出结论:“所以因为这个小小的误差,婉儿穿越平行空间没有成功,身体的物质部分被分离成无数原子。精神却保留下来,处在薛定谔猫的状态。”
“薛定谔猫状态是一种既活又死的不稳定状态,世间万物会渐渐倾向稳定状态,刚开始婉儿应该是透明人。只存留了意识,慢慢的身子就会凝聚成物质状态,但是凝聚过程是多长时间呢?”赵乾自言自语,准备继续推算下去,一提笔,便觉得头昏脑涨。想来是饿了。
四下张望,正好望见那一碗燕窝银耳羹,赵乾一手端起,仰头便喝,手中毛笔不停,嘴中念念有词,不一刻,他在宣纸的角落上,画出一个纵横垂直的坐标,标记出纵轴的元单位,横着画出一条和横轴平行的直线,又从纵轴负坐标的无穷远处开始,画出一条不断逼近元左边的曲线,在曲线之上重重点下一个大黑点:“婉儿能够被人看到就是在这一点所对应的时间轴上的值,换算成时间就是五个月,也就是说五个月之后,婉儿会重新出现在大魏国!”
“哈哈,哈哈哈!”赵乾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口将手里的燕窝银耳羹喝下,高兴的将大碗扣在头上,一把拉来御书房的门,飞一般跑了出去。
余桂望着欢呼雀跃的赵乾,忙得跟上去,口中嘱咐:“公子,慢点,慢点!”
赵乾太高兴了,在皇宫内欢呼乱跑。
赵廷和柔嘉看到了,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的问道:“三哥不会是疯了吧!?”
澶州城,林婉儿躲在林府的一个房间内,眼神阴沉的望着王氏的房间,脸上满满的都是恨意,恨不得杀人的恨意。
自从上次用神力浇了王氏一身之后,林思哲警告林婉儿以后不能如此,不然就不给你传递信息,如今只有林思哲能够看到自己,林婉儿在别人屋檐下,只能乖乖低头。
但是这阻挡不住林婉儿内心的恨意渐渐积累起来,王氏像是着了魔一般,想起一句埋汰人的话便兴冲冲从房间内冲出来,对着空气骂出来,她不求林婉儿是否听得到,只要骂得开心了就好。
林婉儿大可选择不听,飘荡出去见识大好河山,可是林婉儿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够揣度的,她不但没有飘出去,反而静静呆在林府内,将王氏的埋汰话一一记在心里。
王氏每骂她一次,她便在心里记上一笔,等到山花烂漫时,我林婉儿都会一一还回来的。
突然,王氏的房门被她从里面拉开了,站到大厅内,双手叉腰,气沉丹田,七经八络打通,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无一不舒展开来:“林婉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漂亮,眼睛很大?哼,我实话告诉你,你的长相是沉鱼落雁,不过那鱼是吓的,雁是害怕的。眼睛大?蛤蟆的眼睛也大啊,好看吗?不好看!八个字概括你的长相:下不为例、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