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侍寝!”
伯约紧张的心绪猛一下回落,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力竭般靠到了阔椅之间,大力吐出一口浊气后说道,“有她在,至少今夜,本宫是安全的。”
众所周知,嘉悦娘娘乃是明龙帝最喜爱的妃子。
她不仅在后宫权势极大,在朝廷里也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明龙帝对她可以说是言听计从,除了一起共过患难的皇后娘娘偶尔有机会侍寝外,其余的侍寝机会,几乎全被嘉悦娘娘给霸占。
而伯约之所以能凭借庶出的身份夺得太子的宝座,最大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嘉悦娘娘。
只要有嘉悦娘娘在,伯约便可高枕无忧。
这份安全感,比首辅大人给他的还要强烈。
沧海昆仑在听到嘉悦娘娘四个字后,神色忽然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便迅速挪开,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气氛相当古怪。
桂穿肠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殿下,密探来报,刑部尚书郑图刚刚从摘星楼出来,看他去的方向,好像是养心殿。”
养心殿,明龙帝的寝宫,这摆明是去告御状的。
伯约表现得相当淡定,“随他去吧,有母妃在,他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等本宫坐稳了东宫的位子,第一件事就是找机会摘了郑图的顶上花翎!”
“问题是,三皇子殿下随后也出了摘星楼。”
桂穿肠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殿下,凝声说道,“好像也是奔着养心殿去的。”
“临南你欺人太甚!”
伯约先是一怔,随后大怒,他迅速起身拍着桌子喊道,“兄弟一场,就非要整死本宫?”
“兄弟”二字一出,桂穿肠差点没笑出声来。
心想您二位之间还讲什么兄弟情啊?不照死整死对方就算不错了。
但表面上还是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就是,殿下您宅心仁厚,处处忍让三皇子,他怎么还”
语气中颇有些惋惜,还带着一丝茶味儿。Ъ
昆仑这时说道,“若只是郑图一人,嘉悦娘娘或许还能压得住,但若是三皇子亲自出马,只怕,娘娘就不好出面了啊三皇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向来很重要,他的话,陛下就算不会全信,肯定也会放在心上,如此,殿下您日后的处境,只怕会很不妙,很可能还会受到陛下的严密监管,甚至影响到日后的那场储君之争!”
伯约闻言神色惊变,“那该怎么办?本宫还是得去找首辅大人!”
昆仑却摇摇头,“既然牵扯到三皇子和殿下您,那便是皇族的家事,家事,就只能关上门来自家人解决。首辅大人就算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再高,但对于您和陛下而言,终究只是个臣子,是个外人。他若是替您出头,只怕不仅无法得到陛下的原谅,反而会弄巧成拙,引起陛下的反感。”
“那你说怎么办?”
伯约怒道,“反正是你们两个办事不力,这事你要是不给本宫整利索,本宫临死也要拉你们俩垫背!”
昆仑闻言无奈摇了摇头,随之说道,“依末将看,三皇子进宫,您也进宫!他告御状,您就去自证清白!”
“自证清白?”ps
伯约瞪了昆仑一眼,“本宫有个屁的清白?事儿都是本宫做的,你不知道?郑图和临南既然敢去找父皇,必然是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本宫这时候进宫,岂不是自取其辱?”
“非也!”
昆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奇珍宴会您只是参与者,但并非组织者,您完全是受到了别人的邀请和蛊惑才会前往。挑选也不是您本意,而是别人自作主张送到了您身边,您完全处于被动。”
“别人?”
伯约愣住了,“都是自家兄弟,哪里有别人?”
昆仑问道,“殿下,末将且问您,是谁选出来的?”
“阿风啊,怎么了?”
伯约望向昆仑,忽然神情一滞,“你想让他扛下奇珍宴会的罪名!”
昆路点点头,“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大什么局啊!那是本宫从小一起长大,最好的兄弟!”
伯约迅速摇头,大声驳斥,屋门却被人推开,少了一只耳朵的江上风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殿下,这事儿我来扛!不就是找了几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整个太安城有谁不知道我江上风fēng_liú成性,是大夏朝有名的顶级纨绔?就算陛下怪罪下来,顶多就是让我爹关我半个月禁闭,不打紧的!”
伯约望向他,眼中露出了一丝感动,“阿风,为了本宫,你刚刚掉了一只耳朵,现在又”
“殿下!像您说的,都是自家兄弟,计较这些做什么?少了一只耳朵更好,京城里那些刁民的背后骂声我听不到,自在得很!”
江上风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折扇,轻轻摇晃起来,说不出的潇洒坦然。
昆仑却又开口了,“江少爷果然好魄力!既然您这么想得开,那么今夜杀人灭口的罪名,也就烦劳您一并扛下了。”
“啊?”
江上风呆住了,他一会儿看看昆仑,一会儿看看伯约,尬了老半天后硬着头皮说道,“我扛倒也不是不行,不过陈天霸是琼哥找来的人,如今事情没办成,咱是不是得给琼哥一个机会,让他扛起这件事来将功赎罪?免得他于心有愧。”
“依末将看,与其让姜少爷一起受处罚,还不如江少爷你一肩挑起,省得多一个人受罪。”
昆仑看了一眼伯约,“殿下您认为呢?”
江上风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