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p
王谨修回到家中,去往祖父院中请安,正巧碰到了前来喝酒的辅国公。/p
“来,老王,庆祝你正式自由了!”今日皇上批了王首辅乞骸骨的折子,现在首辅一职暂且空悬,底下是不同势力在争斗,想要占据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而刚从这个圈子中跳出的人毫不在意,正在乐呵呵地掀酒坛的封纸。/p
“可不是!在这朝堂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老夫我终于可以安享晚年喽。”他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孙子,“诶,泽儿来了,来来来,喝一杯!”/p
“孙儿明日还要早起,不打扰祖父与辅国公的雅兴了,孙儿向祖父问个好,就先告退了。”王谨修朝两人行了个礼,便离开去往父母的院子。/p
“你说怪不怪易老儿,这小子的性子真是随了他祖母,表面上看起来柔和,实际上却又古板又倔,哎呀头痛。”王首辅抓了抓头发,颇有些怀恋的温柔。/p
“嫂夫人若还在,定然会极其喜爱泽儿的。”/p
“是啊。”王首辅笑了一下,“咱们俩老头子就不要在这里瞎回忆了。今日咱们再年轻一次,不醉不归,来,喝!”/p
两人对碰了几杯,王首辅有些嫌弃地瞅了瞅易昌的小酒杯,也忍住没有评价。“对了,我还不曾祝福你,你家老大结亲了,这可是好事。不像是你,等到了一把年纪才找到媳妇。”/p
易昌被他调侃地多了,也不在意,不紧不慢回道。“我能等到我妻子,那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p
“行行行。只是我还记得当时你家老二未出生时,我们还想着要做亲家,结果又是一个男孩。”/p
易昌放下酒杯,“要是做亲家,我可是矮了你一辈,实在憋屈。再说做不成亲家,你还想与我抢儿媳妇呢,桩桩件件,我可都记在心里。”/p
“那怎么能叫抢?那是我这双慧眼,看出五公主与我家泽儿的缘分。你这姻缘线本也是我牵的,怎么不知道感恩呢?”/p
“那也不能让了长公主!”两个醉意上头的人开始争辩,一向肃正的辅国公都变得幼稚起来,说什么都不肯让,最后抱着酒坛不撒手。“你不让,我就不给你喝酒!”/p
最后还是易溯见父亲久久不归,前来拜访才停止了这场幼稚的斗嘴。/p
“泽儿,泽儿和……”王首辅也打着酒嗝,昏昏沉沉地呢喃。/p
“好了,父亲,儿女的事情,咱们就等着看缘分吧。”王大人安抚了父亲,无奈地离开了。/p
欢宜宫。/p
单皎在荣宜宫中转了几圈,四下打量着。“荣宜姐姐,我找了一圈,为何没有看见我送给你的兔子?”/p
荣宜放下了手中的茶壶,将水递给单皎,“前两日十一来我这里转了一圈,看上了小兔子。本来我也不大会养,就想着送给弟妹们照顾,也可以培养培养他们的爱心与责任心。你可是介意?”/p
单皎摇了摇头,“无妨,本就是在爬山时无意中瞧见,逮来逗趣的,送给小不点儿们让他们开心开心岂不更好。只是可惜了当时贺励上蹿下跳地去抓那兔子,场景十分好笑。”单皎突然凝固了一下笑意,想了想又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那改日我还是去给你抓个鱼!”/p
“怎么,又不怕水了?”/p
“为了荣宜姐姐,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何况抓个鱼!”/p
“你呀,就是嘴甜。”荣宜点了点她鼻头,“前两日六皇弟他们正在打珞湖中那些锦鲤的主意,你正好可以同他们一起去。”/p
单皎立刻开始转移话题。“真羡慕你有这么多兄弟姐妹,热热闹闹的,你看我家,就我和皇兄孤零零两个人,皇兄那个人又没意思极了,平日里对外人如沐春风,对我就是百般嫌弃。”单皎嘴上这么说着,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p
“你皇兄就是太宠你,才把你宠得这么无法无天。”荣宜摇了摇头,“这兄弟姐妹好有利有弊,将来……”/p
“嗯?你说什么?”/p
荣宜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我是想起四皇兄的母妃好像是生病了,这两日他要去侍疾,这两日的听学便也不来了。”/p
“说到你父皇的妃子,我们偷偷说,你父皇到底有多少嫔妃呀?我那日在迎筵上见到的已经不少,听说才是冰山一角。”/p
“是。你在筵席上看见的都是身处高位的。”荣宜转头偏离了单皎好奇的目光,“子女不言父母事。”/p
“哎呀。你都知道我家有几个人。”单皎开始撒娇耍赖。/p
“父皇的妃子,也不能算是我的家人。”荣宜刀枪不入,“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先往麓山那里走吧。凉公主午休也当起了,别让人家等我们。”/p
“小五呀,你看你,又要走,你……”单皎叹着气追上去,“等等我啦!”/p
今晨下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三人约好要在初雪时一同饮茶赏雪,在午后雪停初霁之时,荣宜和单皎便来了宫中北面最高的麓山,等待贺若纳莎。/p
“你看,非要约在山上,纳莎公主身体不好,在这严冬爬山,也不知会不会出事。”荣宜迟迟等不到贺若纳莎,有些担心地向远处眺望。/p
单皎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宫人堆的雪人,上去戳了戳,又把它的鼻子拿下来瞧了瞧。“这个小山坡也就半刻钟的路程,不必忧心。再说,身体不好才当多锻炼。我幼时身体也不佳,才跟着叶澈一起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