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疾,没用的。”贺若纳莎微笑着,“能嫁给你,一起出游许久,与我而言此生足矣。只是要让你自己一人走下去,有些于心不忍。”/p
“纳莎,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这就启程回宫,太医会有办法的。”/p
“不要。我不想回到景宫之中。我贺若纳莎这辈子做过唯一一件错事,便是帮助我凉国的密探潜入景皇宫打探隐秘,这份愧疚压得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贺若纳莎将手放到荣宵脸上,擦去了一丝血迹。“我自请和亲,本来是想甘愿赎罪的,可不曾想遇到了你,更不曾想你对我如此好。我贪恋这片刻温暖,也终究到了头。”/p
“没事的。宫中有母后和荣宜在,不会有问题的。”荣宵看着脸色愈加苍白的贺若纳莎,“你不是说要赎罪吗?不是说愧疚吗?你跟我回去,跟我,回去……”/p
贺若纳莎拂开了他的手,强撑着走到一旁转身,擦干了唇边的血迹,带上了面纱。“荣三哥,你知道吗,昨日,我在街上碰到了一个穿着嫁衣的小姑娘,坐在路边。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就差一个袖边,她的嫁衣就绣完了。可是她的情郎,死在了景凉的战场上。”/p
荣宵依旧抓着她不放手,“纳莎,这不是你的错。”/p
“她也同样安慰了我。她说,战争爆发,不是你的错,你也无法左右皇帝的决定,你也是战争的牺牲品。三皇子妃,其实这样也很好。她总听人说,结婚后,两人都会逐渐黯淡,失去最初的感觉。至少,在他们彼此心中,都是对方最美的样子,永远不会变。”/p
贺若纳莎从裙边撕下一块白布,挣脱开来,绑到了荣宵手上,系出了一朵花。“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好吗?荣三哥,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我希望自己在你心中,永远都是这样,纯洁无瑕,是西域最美的那枝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