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皇宫之中空着的宫殿倒是不少,云皇后兴致勃勃地直接领着荣宜和王谨修转了一圈,让他们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宫殿晚上住。荣宜是实在挑的花了眼,再加上困倦,被王谨修拖着晕晕乎乎地住进了一个主殿。王谨修挥退了宫人,给她倒了一杯茶。/p
“小五,小五,别这么早睡,你睡多了头又该疼了。”瞬间放松下来的荣宜一下子就泛起了旅途中忍耐的所有症状。“芽芽!”/p
荣宜瞬间惊醒,“不能每次都用同一招吧。”她揉了揉眼睛,喝下口茶,“谁告诉你我小名的。”/p
“皇后娘娘有一次无意说出了口,我就记住了。不过我看只有长辈这么叫你,便一直没叫过。”/p
荣宜用手支住头,强撑着看着王谨修,“是母妃给我取的,确实是只有长辈才叫的乳名。”荣宜看了看陌生的宫殿,“上次你和三哥来,也是住在云宫中吗?”/p
“不曾。我们是住在外面的旅店中,和商家打交道也方便些,宫中到底是规矩太多。”/p
荣宜点了点头,王谨修看荣宜清醒了不少,“今日开心吗?”/p
“开心。能见到霓儿,还能见到传闻中的程芙将军。”荣宜歪着头想了想,“只是单皓好似有些不同了。虽然他表面上还是很沉稳又健谈,但是我总觉得他有些阴郁。”/p
“无妨,景凉两国相互制衡,才是云国的生存之道。在乱世之中,富庶有坐拥铁铜的云国才是众矢之的。”王谨修看着荣宜又缓缓闭上了眼,“罢了,你睡吧,明天我早点叫你起来,你去与单公主一起晨练,好不好?”/p
看着迷迷糊糊答应了的荣宜,王谨修笑着关上了门,进了侧殿。/p
大概待了半月有余,早出晚归地见过了大多云国的皇商代表,王谨修才慢下了脚步。/p
单皎和荣宜诉的苦很快就漏了陷,但是单皓看她编造的十分不错,便与皇后和程芙一商量,给她这样安排下来了。单皎悔不当初,不该给自己挖一个这么大的坑。/p
荣宜这些天则是和单皎一起学学武术,再偶尔和程芙一起去听一听云皇后的教导。云后对于荣宜的参与毫不介怀,毕竟景国的后宫复杂,她的能力必然不如景皇后,没准还要不如荣宜,云宫也没什么怕人知道的隐秘,又多了一个小女孩儿,她更高兴呢。/p
单皎也没什么隐瞒地告诉了荣宜,父皇和母后确实是知道这件献祭这件事情的,而皇兄只是知道重来的事情。只有程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上一世吃苦最多的皇嫂,没有人忍心告诉她,让她平安过完此生,就是最好的选择了。/p
云皇帝后其实心中早就有了预料,在战后直接与单皎说开了。他们在单皎面前没有展现痛苦,是因为不想承受一切的女儿再反过来去安慰他们,具体情形单皎没有细说,但是帝后两人的痛楚又岂需言明?正如云皇所言,“我们这一生尊崇民众,却从未明白民众真正所想所求。这后半生,我们夫妻就归于民众间,去体验真正的生活吧,愿感化天下,以赎还前世错误。”若要让他们亲自送走小女儿,又是何其残忍。/p
从云皇后的宫殿出来,程芙从晕晕沉沉,越走越精神,荣宜却越走越萎靡,直到看见王谨修才恢复了一些。“阿泽!”/p
看着小跑过来拉住他的荣宜,王谨修有些奇怪,“你们这是要去哪里?”/p
“……练武场。”荣宜扥了扥他的手臂,“说真的,我是真的有些害怕这些习武之人的。”无论是镇远还是程芙。/p
“现在看出来易泓教你,就像是哄孩子一样了吧。他教导小皇子们都比你要强些。”王谨修摇了摇头,“云太子妃都教了你们些什么?”/p
荣宜难得当一次差学生,耸了耸肩,“反正我是跟不上霓儿的进度的。”/p
单皎跑过来捞住了荣宜,“好了别说了,你们天天都见有什么好说的?”/p
王谨修笑着放了手,等着荣宜不情不愿走向练武场。“正好今日谨修有事要找单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p
“太傅呀,咱们都这么熟悉了,你能不能别叫我云公主单公主,听起来很奇怪。”/p
“……那皎公主,请。”/p
单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个更难听。算了,你随意吧。”/p
“谨修有需要公主相助之事。”这边事情了结了大半,想必荣宜也与单皎聊过了,现在应当他完成对云先祖的诺言了。/p
听王谨修问玉佩最初的主人,单皎有些奇怪地想了想。“这玉佩最初的主人,是我单氏先祖之姐单瑶之物。她是云先祖云缈之妻。”单皎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要找她,这要怎么找?”/p
“我也是想了许久都想不通,才请教的。”王谨修笑了一下,“公主要是想知道谨修这里最后的一点消息,可是要有交换的。”/p
单皎毫无抵抗,“你就是想听我说一遍罢了。你这个人,奸猾得很,你现在敢发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吗?”/p
王谨修耸了耸肩,“请。”/p
“我对于魂玉了解实在不多。上一世我在云山密室中读到魂玉手札,上面记载了魂玉的能力以及献魂之法,我……”单皎像是回想起了及其痛苦的事情,“我也是这一世才得知魂玉需要二人……性命。我曾拜托景曦姐姐,想办法将她手中的魂玉与我的一起送回云山,并未说其他。可我这一世发现,魂玉在开合之时会释放一段回忆。景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