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皎规规矩矩拿着手巾站在旁边等着练枪的程芙,在她收回枪的一刻微笑着递出水和手巾,“皇嫂,今日累不累呀?”/p
程芙将枪放到旁边的支架上,接过手巾擦了擦汗,“怎么,有事求我?”/p
“嗯嗯嗯。今日,你教教荣宜姐姐怎么爬树吧。”/p
程芙奇怪地看着她,“为何?你不是想拐着景翌和你一同爬树吧。”/p
单皎赶紧摇头,“我就是想,你看荣宜姐姐反正也跟不上我的进度,不如教教她别的保命方法。”/p
“爬树如何保命?”/p
“你想,若是有朝一日,荣宜姐姐被人追杀,她可以爬到树上躲着。”看着程芙嫌弃的眼神,单皎颇有信心地点了点头。/p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爬树不是什么难事。”/p
“可是不一定有人能想到她在树上呀。”/p
程芙将信将疑,“你不是也会爬树吗?为何你不直接教她?”/p
“我没有你有信誉。”/p
“……这件事情,只会让我在景翌心中信誉大减……”/p
转了一圈,单皎终于选好了树。/p
荣宜拍了拍眼前的榆树,“可是,我们景宫之中并未种植榆树。我学会爬榆树,有何用处?”/p
“这万树都是相通的嘛。这棵榆树,爬起来简单一些,我第一次学爬树的时候……”单皎顿了顿,第一个教她爬树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就是在此处。这个榆树不高,分叉也比较多,适合新手。”/p
荣宜回身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程芙,还是乖乖搓了搓手,认真听课。/p
程芙也是有些为难,这爬树不像是兵法,沙盘和武艺,不好口头相授,也不好亲手指导,无奈之下,她只能先给荣宜示范了一遍,哪一步应该踩哪个位置都标地清清楚楚。/p
荣宜挽住了裤脚,有些后悔这次出行没有多带几条裤子。拍了拍手,顺着程芙的脚步一点点爬了上去。单皎在上面等着她,“抬头看。”穿过层层宫墙,能看见远方的宫殿,从天边飞来的鸟儿,还有破云而出的朝阳。/p
荣宜倚着树干,心里很紧张,好像腿都在打颤,但是却又感觉无比轻松。“其实我应该学一学这个的,一年到头看着单调的宫墙,果然还是登高望远啊。”/p
俗话说上树容易下来难,荣宜卡在了半空之中,不敢放手。/p
“没事的,距离真的不远了,滑下来一点点就到了。”单皎看着有些害怕,终于有些体会到每次她爬树的时候皇兄的心情。/p
程芙更是酷,估计了一下位置,“景翌,我说放手你就松开。一,二,三……放!”/p
荣宜听见程芙的声音,下意识松开了手,程芙在空中单手将荣宜捞住,抱着她转了半圈才放到地上。“不高吧。”/p
荣宜“……确实不高。”她抬头看了看这棵榆树,笑开了花。“还要再来一次吗?”/p
中午单皎随着程芙去了云皇后宫中家庭聚餐,王谨修赶回了宫中陪荣宜吃饭。/p
“我好像可以明白,云太子为何会对程芙将军一见钟情了。她是一个很让人有安全感的人。”/p
王谨修给荣宜掌心擦完药后,心疼地吹了吹。再抬头看着捧着下巴有些花痴,脸上写满了崇拜程芙的荣宜,有些好笑。“云太子有什么需要安全感的。”/p
“你说像是贺若祉那样,与那么多兄弟勾心斗角想要争那个位置更累,还是单皓将全国的责任载于一身更累呢?可能,从小就承担着全国的希望于一身,偶尔也想自己可以依靠一下别人吧。程芙是一个意志坚定,让人忍不住去信赖的人。她虽然面色有些冷,但是心中充满生机,让人看到就充满希望。”/p
王谨修点了点头,有些同意她的说法。“小五,那你累吗?”/p
“我不累呀。我有母后,有那么多优良的名臣,还有你。从来都不是只有我一人。”现在唯一苦恼的,就是景国还定不下来继承人,让人无法彻底安心。/p
“过两日,来参加登基大典的人就要到了,到时候我们就要随着使臣团住了。”/p
“他们会住在哪里呢?”/p
王谨修愣了愣,“最初我和荣宵来的时候为了方便住在外面的驿馆,好像确实是没见过他们的使臣驿馆。”/p
荣宜耸了耸肩,“到时候就知道了。”/p
三日后,李宥带着使臣团来到了云都,不出所料被安排住进了云宫内。/p
单皎解释的很简单,“云国没有那么大,本来皇宫与外面的关卡就没那么严格,不似你们景宫界限分明。”/p
李宥见到王谨修,十分开心地打了招呼,当初王谨修来找他,请他一起去说服凉国使臣与贺若祉开启通商,更是在后面大力保荐他成为议和使臣,可谓伯乐知音。/p
王谨修也是笑着点了点头,“李侍郎,好久不见。”/p
李宥在回过神来后,从怀中掏出了皇后给荣宜的家信,荣宜有些惊奇,还是高兴地接过。这是她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母后定是想她了。/p
“公主此次可会与我们同归?”/p
“看情况吧。”荣宜打了个太极,并未直接回复。/p
李宥也只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毕竟皇上当时说了,让公主在出嫁前多在外面玩一玩也无妨。他转向王谨修,“太傅可有需要在下帮助的地方?”/p
“谨修尚能应付,多谢侍郎。今日也不早了,侍郎与众位一路远道而来,谨修就不多留了,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