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浩并不知道,陆棠只是要借助商队掩盖自己的身份,因为他明白,如今咸阳城中正是风声鹤唳之时,恐怕不管是谁进城,都会被盘查询问的。/p
跟着商队,便会让守城门的秦军对他们减少怀疑,如此进入城中,行事才会更方便。/p
商队收拾了一下,将被山贼杀死的人集中就地埋了,一行人继续上路。因为齐国离着这里很远,这般处理,自然是最好的了。/p
陆棠见状,只是微微摇头叹息,人生就是如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或许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想到这里,他心下一软,便又将那些死去的山贼给埋了。/p
忙活好一会,一行人继续上路,走到一处宽阔的林子里,阮文浩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便对陆棠说道:“陆兄,这里地势宽阔,方便安营,还有溪水,可以解渴,咱们砍些木头围成栅栏,今夜便在这里过吧!”/p
陆棠和徐小玲赶路,走在荒无人烟之处,几乎都是去树上休息的。但阮文浩这是一个商队,将近有三十人,其中还有七八个是带伤的,他的提议,自然是最好的。/p
陆棠点头:“好,这天色不早了,咱们先把栅栏做好!”/p
徐小玲却是做不来这些,只是在一边站着。此时阮文雨走了过来,道:“姐姐你是怎么认识陆大哥的?”/p
阮文雨年纪约莫十五六岁左右,看上去要比徐小玲小好几岁,但是这丫头的力气却是不小,那些粗大的木头,她轻轻松松的便能搬动。/p
徐小玲与陆棠的相遇,本就是令人回味的,只是想到徐天锦的死,徐小玲心中又是一阵叹息,她道:“他是我义父的徒弟!”/p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阮文雨不咸不淡的来这么一句,又继续去搬木头。/p
徐小玲却是没有多去想其他,他看向陆棠那边,见得他在定木桩,便拿出帕子走过去为陆棠擦汗。这么多的人看到,也不避讳,甚至像是在宣告:这就是我的男人。/p
陆棠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不一会儿,栅栏做好了。阮文浩给了陆棠他们一个帐篷,陆棠搭建起来,便是他和徐小玲今晚上的休息之所了。/p
此时阮文浩的人烧了一大堆活,又用水壶去打了水过来。阮文浩此时对陆棠道:“陆兄,你先歇着,我和他们几个去打些猎物回来,今晚上咱们好好犒劳一下自己!”/p
陆棠只是点头,他做的东西只有自己能吃得下。徐小玲又在这里,他自然不去打猎,是以算是吃一顿白食了。/p
徐小玲轻声说道:“正好咱们的干粮也吃完了!”/p
“这就是说咱们瞌睡来了,恰好遇上枕头!”陆棠半开玩笑的说道。/p
徐小玲听了,也是微微一笑,她的人长得本来就美,那笑容更是美得令人窒息,好在她只是会与陆棠在一起,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p
这也难怪,没有去砀山之前,她是跟着徐天锦云游天下,去了砀山之后,在她的世界里,也只是有他们父女两人。/p
不一会儿,阮文浩几人便回来了,他们打了几只山鸡,还有野兔,当下已经洗干净,只差烤了。/p
阮文雨还真是个全能型的姑娘,当下将山鸡野兔给串上,架上架子,便开始烤起来。/p
“陆兄过来这边,现下虽然已经是春季,但是这晚上还是挺冷的!”阮文浩叫道。/p
陆棠听了,拉着徐小玲的手坐到火边上。此时阮文雨清脆的声音响起来:“陆大哥、徐姐姐,你们等一会,我马上就烤好了!”/p
陆棠笑道:“慢慢来,我们这是来蹭吃蹭喝的!”/p
阮文雨闻言,却是轻声一笑:“陆大哥真是风趣,难怪徐姐姐会喜欢你!”/p
“他就是会胡言乱语,不过我见小雨你倒是什么都能做,将来要是哪个男子能娶到你,就是他的福气了!”徐小玲不会夸人,一旦出口,便是心里这般想的。/p
阮文雨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继续烤她的山鸡和野兔。此时阮文浩拿过来几坛子酒,又拿来大碗倒满,笑道:“还是陆兄提醒了我,这吃的有了,喝的还没有呢,不然你怎么蹭吃蹭喝?”/p
陆棠听了,却是大笑一声,接着端过来酒碗,与阮文浩喝了一碗。这种酒不同于陆棠喝过的任何一种,但是其劲力却是深得陆棠喜欢,当下不由叫道:“好酒!”/p
“陆兄也喜欢烈酒吗?”阮文浩眼睛忽地一亮,再次给陆棠满上。/p
陆棠端起酒碗,道:“还好,这是齐国的酒吗?”/p
“自然,出门在外,带上几坛子家乡的酒,要是想家了,便喝上几碗,什么烦恼的事情便都没有了!”阮文浩是商人,自然得到处行走,这番话语出自肺腑,更有沧桑之味。/p
如今燕国蓟城已经被攻破,燕国虽存,实际上已经没有了。陆棠不但是没有家,连国也没有了,那种沧桑与无奈,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p
“家乡的酒吗?我有个朋友以前专门卖上好的浊酒,那是我喝过的最好的酒了,不因其他,只是其中有家乡的味道而已!”陆棠此时也说道。/p
徐小玲家国的观念没有陆棠强,但是她明白陆棠,听得陆棠这话,却是隐隐间感觉到陆棠心里的痛,当下她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住陆棠的手。/p
暖意袭来,陆棠看着徐小玲温和一笑。接着又与阮文浩喝了几碗酒,徐小玲轻声说道:“少喝一些,多喝了伤身子!”/p
陆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