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山,深林,潺水,灵物。/p
寂静最终为刀光所破。眼看长剑就要刺入小姑娘的身体。小姑娘满身戾气,唇瓣溢血染地殷红,丝毫不惧地下怕是不想活命了吧。“/p
泛着光的剑骤然一顿。/p
就在这停顿的一刻,暗器飞速隔断了黑衣人的喉咙,他手里的剑坠在小姑娘怀里,砸的她生疼。/p
“呸,我临悉可不是随便什么小喽啰可以招惹的。“她忍着痛站起,剑掉在石头上,剑尖沾着黑衣人蔓延而来的血。/p
这样一来,灵宝就是她的了。/p
临悉开始一心想找灵宝,伤口却越来越痛。眼前为梨林,隔树影可隐约见得一个洞口。/p
越是走她的脸色越是苍白。视线已经模糊了,她抓着梨树枝,发现自己脸上是湿意,另一只手一摸居然全是血。/p
整个身体麻木了,安静了。/p
一子落下,梨树枝桠一颤,数篇花瓣便落下。/p
他眼前的黑衣人恨得牙痒痒。突然黑衣人眼神一滞,顷刻又恢复如常。/p
贺瑾平静地看着黑衣人。/p
“看来,我们要速战速决了。“黑衣人道。/p
贺瑾看他飞速落下一子,却也没有追问什么,又拾起一子落下。/p
“你输了。“如梦初醒地,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点棋局,阴鸷的眼在他身上流转一圈。/p
“说好送你的梨树,喏。“贺瑾笑着对黑衣人道。/p
那颗梨树的花全部掉落了。只要贺瑾吃他一子梨树地花就会掉落些许。那梨树早已秃了。/p
“若是四月的棋局大会你还这般心神不宁,那魁首怎么说可都是我的了。“贺瑾端茶微抿半口。/p
“知道了!“/p
不耐烦的话音一落人影便消失,那颗光秃秃的梨树也被捎走了。/p
贺铸收起棋盘,径直走到了临悉所在之地。/p
救还是不救?/p
贺瑾眉头紧拧。/p
临悉被冰冷的石块冷醒,伤口也不似那日的疼,显然有人替她包扎好了。/p
还有人会救她这种人嘛?/p
眼眸一转,只见逆光的人发梢微白,有丝带贴紧了发,身影萧萧,挺直高挑,穿着青衫,萧萧然与世隔绝。/p
临悉嘴巴一撇。/p
“说吧,救我又是想让我杀谁?“/p
贺瑾转过身来,眼睑暗暗垂下:“并不是要你杀什么人,你留下照顾我两月便好。“/p
“这么简单“,她闭眼思索,“好。“/p
洞里事情不多。无非扫地,打猎,做饭,浇树。临悉是懒得打理,只是在做事的时候搜寻灵宝。越想找越是找不到,临悉郁闷了打起了逃走的心思。这个人会偶尔和她说两句。在贺瑾越来越不凡的谈吐中,临悉识相了,她逃不掉的。而且在贺瑾救起她的那一瞬间就封了她的修为,她想逃也逃不了。/p
某天小雨,贺瑾一早就不见踪影临悉难得好好睡一觉,心情很好,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p
“灵宝啊灵宝,可别让主人白来……“/p
临悉碎碎念完,突然瞳孔微缩。/p
动不了!/p
暗处走出一个黑衣人,身高比贺瑾略高。临悉被他周身气势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p
“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罢了,啧。“黑衣人出声,沙哑的嗓音意外好听。/p
临悉眼睛死死地盯着他。/p
“修炼的居然是魔族的功法,没看出来,你家主人可是正道的,怎么会带这么一个满脸戾气的丫头在身边。“/p
临悉脸色又白了几分。/p
都怪那贺瑾,不早早放她走,又遇上这些该死的魔族人!/p
“我不过杀了你们一个长老就这么计较,那老家伙也没有很高的修为,看来魔族果真都是无用之人。“临悉戾气满身。/p
“好苗子。“黑衣人低笑出声。/p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临悉淡声道。/p
黑衣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临悉眼神怪异地在他身上流转一圈,转念一想,大家都是为利益而活,何乐不为,她答:“好。“/p
“有人来过。“/p
临悉浑身一阵,不敢迎上贺瑾的眼睛,也错过贺瑾身体的颤抖。/p
“公子,我想学棋。“不等贺瑾开口,她简单直接的岔开话题。/p
“好。“/p
接下来的半个月,临悉专心致志地和贺瑾学棋,她学东西很快,但是心性浮躁,很少能赢贺瑾一局。/p
“公子啊,我听说练棋的人都有棋局棋阵……我要是研究会了那些棋局是不是就会厉害很多?“临悉随意地问。/p
“也好“,他转身拿出一本很厚的册子,“这是我学棋以来研究的阵法,至今没有给过任何人。“/p
临悉一喜,接回来聚精会神地看。/p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p
一日饭后,天已经黑了下来。临悉又和贺瑾对弈。在两人看来,都是单方面的碾压。临悉没有一局是胜的。/p
临悉气地直灌酒,坐在凉石上生闷气。/p
“你很像我一个故人。“贺瑾挨着她坐下来,这段时间的相处,贺瑾已经明白这个孩子虽然修行没有找到正道,但是心性是善良的,也乐意和她攀谈。/p
“谁?“临悉淡淡出声。/p
“我以前的小师弟“,贺瑾沉声道,“师弟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是快我一步。直到后来,师弟剑走偏锋,去追逐魔道了。“/p
临悉心中一动。/p
“魔道,也不是都是剑走偏锋的……“她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