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缓缓在闹市中缓缓穿行,最终停留在一间茶楼前。/p
茶楼里很安静,柳诗烟淡淡地抿了一口:“昨日之事是诗烟自作主张了,不过这在醉花楼也是常事,王爷既然来了……”/p
“还望楚王恕罪。”她轻笑一声,放下茶盏,从容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楚王,口中说着恕罪,却不见有丝毫畏惧。/p
沈翊璟冷笑道:“你自作主张?”/p
他是不信的,若是没有恒王示意,她怎么敢。/p
柳诗烟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避开了这个话题:“王爷您并未留宿在醉花楼不是么,就算药效发作之后再难受,您府中不是还有王妃在等着您么?”/p
她说完抬手捏着茶盏,似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楚王,她心里总隐隐觉得楚王今日找上门来的目的没这么简单,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她昨日给他下药的事,定是还有什么别的缘故,她想大着胆子试探一番。/p
听柳诗烟口中提到王妃二字,原先压抑着心中怒火的沈翊璟一时间忍不住,一用力,竟将手中的茶盏给捏碎了。/p
随着清脆的声响,茶盏四分五裂,柳诗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楚王的手被烫的通红,热茶淌在桌上还冒着热气。/p
“王爷,您这是……我去叫人来。”柳诗烟很快便反应过来,便要起身离开。/p
还不待她起身,尤青便闯了进来,他原就先守在外头,听到里头的动静,生怕楚王有什么危险,现下看到楚王手中的伤,他瞥了柳诗烟一眼,心里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p
看来楚王心中的怒火比他想象中要更盛,他得守在这,可不能叫柳诗烟觉察出什么端倪。/p
“王爷您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昨日我虽做了蠢事,但最后您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呀,醉花楼没有谁有机会攀龙附凤,您在气什么呢?”/p
看到尤青进来,柳诗烟不敢再动了,还是坐了下来,却也没有了品茶的心思,她静静等着,等着楚王要如何报复她,报复她最近的所作所为。/p
“且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你确实给本王下了药,也确实抓了本王的侍卫,这两宗罪加在一起,不知恒王可还保得住你?”/p
捏碎了茶盏,手心的疼痛让他暂时压抑下内心的怒火,他看着柳诗烟,不用尤青提醒他也知道,面前这位素雅从容的女子不是个善茬。/p
“王爷说笑了,诗烟与恒王没有半点关系,他如何会保我。”即使知道楚王已经心中有数,柳诗烟也还是没有自乱阵脚,尽量在楚王面前撇清与恒王的关系,“王爷说的两件事,其一,这药在醉花楼是常用的,只是王爷毕竟身份尊贵,这点确实是诗烟考虑不周了。”/p
她说的轻巧,见楚王这下没再有什么反应时,她转头看向尤青,笑着说下去:“其二,至于尤大人,我在这醉花楼中已不知过了多少年月,外头的事我知道的甚少,也都是姑娘们聊天时七嘴八舌听来的,先前我并不知晓尤大人是王爷您的侍卫,他既迷恋我,我便留他在这醉花楼中陪我几日,王爷现在是要把下属的过错归咎到我一个弱女子身上么?”/p
“你!王爷,不是那样的。”尤青瞪了她,着急想要向楚王解释,但脑海中闪过的那些前几日在醉花楼中的记忆,他一时间又不知该作何解释,急的脸涨的通红。/p
“尤大人这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怎么脸色如此泛红,莫不是在害羞?”柳诗烟看尤青的反应很是有趣,掩嘴轻笑起来。/p
“你……闭嘴!”尤青恼羞成怒,他才不是害羞,他只是怕楚王误会他有二心,“王爷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p
“尤大人这是不认账了?”柳诗烟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向楚王,“尤大人若不是心甘情愿的,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强迫他留在醉花楼,还望王爷明察,还小女子一个公道。”/p
“呵!”沈翊璟看她做戏一般的姿态,冷笑一声,“你可不是什么弱女子,难怪以二哥那般谨慎的性子也如此放心你。”/p
他昨日去醉花楼时,那老妇人从未见过他,自然不认得他是谁,一开始还拦着他,不让他见柳诗烟,可能是因为见他衣着华贵的缘故,那老妇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轻易就叫他闯了进去,现下想来,也是因为他安然无恙回到京城,恒王没有再扣着尤青的必要,才示意他们做做样子的。/p
他还记得昨日推门见到尤青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模样,当时柳诗烟就靠在一旁。/p
后来,他叫醒尤青后,若不是替尤青喝了那杯酒,也不至于发生昨夜的事。/p
“王爷既不信我,偏偏认定我有罪,那究竟要我如何呢?”柳诗烟说的云淡风轻,似乎毫不在意楚王的责罚。/p
沈翊璟没有回答她,而是询问站在一旁的尤青:“尤青,你既如此迷恋她,本王便为她赎身,将她许配给你可好?如此你便可日日在王府中见到她了。”/p
听到这话,尤青惊了,正要说些什么,看到楚王瞥了他一眼,他又将话吞了回去不再作声。/p
“王爷……您……您莫要说笑了?诗烟如何配的上尤大人。”柳诗烟蹙着眉,这才慌了神,但只是瞬间,她又平复了心绪,冷静下来,“诗烟不过一个卖唱的,王爷莫要乱点鸳鸯谱,委屈了尤大人。”/p
“如何配不上?本王昨日听那老妇说你只卖艺,可本王昨日见你与他……你们既两情相悦,本王便花点银两替你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