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闵七耳禁不住闵烈的唠叨,硬着头皮答应下来。/p
不过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咬着下嘴唇,脑袋里思索着该准备些什么能把吴适骗过来的说辞呢。/p
她极其不情愿地、慢吞吞地踱着步子往门外挪动,心思全然不在门上。/p
把门一开——/p
“咚”的一声,只听得她脑门处一声闷响,响声回荡在了她的颅内,她顿时感觉自己脑袋就像只水气球似的晃了晃。/p
距离她的额头几厘米处,一只冰凉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红,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p
“嘶——”痛感传至神经,闵七耳立刻捂着脑门,五官都紧紧凑到了一块。/p
这可怜的脑门,昨天撞到闵烈身上还不算太痛,今天又在一模一样的位置被摧残了。/p
她眼里盛满怒火,顺着这只手,抬眼就看到吴适凝固的表情。/p
“你、干、什、么!”闵七耳咬牙切齿着,盯着这只送上门的兔子。/p
她没抬头,只是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正上方,眼白瞬间占据了整只眼睛的绝大部分,从吴适的角度看去,确实有点恐怖,就像没有黑眼珠似的。/p
吴适喉结滚动了下,“我……来看看情况。”说着,迅速缩回了手。/p
闵七耳前几分钟还在细细斟酌过的一番好言好语,早已荡然无存。/p
理智?理智是不存在的!/p
“你,给我进来。”她言语中带着不可抵挡的魄力。/p
吴适却了却步子,下一秒钟,就被闵七耳拽着拖进了屋里,那情形可以想象——完全就是一只狐狸叼着兔子的场面,而兔子只能乖乖认命。/p
闵七耳像拎小鸡似的用劲儿一推,把吴适推到了沙发上,紧接着她把一条腿“啪”一声踩在茶几上。/p
手一挥,“闵烈,给他灌酒。”/p
“等等等,灌什么?”吴适从柔软的沙发上挣扎着坐直起来,结结巴巴道。/p
不容他多问,闵七耳已经接过了闵烈递过来的酒盒,她从木制酒盒里拿出酒瓶,然后把木质酒盒往吴适身边一扔。/p
“等等,你闻闻,是不是和你昨天喝的一样。”闵烈站在闵七耳身后打岔道,阻止了闵七耳接下去的动作。/p
二对一,这形势——吴适觉得容不得自己拒绝。/p
他迟疑着接过酒瓶,凑近瓶口嗅了嗅。/p
“七耳。”这时,闵烈悄悄推了推闵七耳胳膊,闵七耳意会着微微向后靠了靠。/p
闵烈压低了嗓音,“趁他不备,给他灌进去,就是现在!”/p
原来让吴适闻酒是个假动作……/p
姜还是老的辣!/p
只是闵烈心烦的是,这沙发估计是不能用了。/p
闵七耳暗暗点头,正欲出手——手还没碰到吴适一根毫毛呢,只见吴适紧闭了闭眼睛,使劲摇了摇头。/p
“你怎么了?酒还没醒呢?”闵七耳两只手已经跃跃欲试了。/p
“突然有点头晕。”吴适用力按压了太阳穴强迫自己清醒,但无济于事。/p
这感觉,和他昨天醉酒前一模一样。/p
“你碰瓷呢?”他的耳边传来闵七耳的声音,但是一声一声地都有回音。/p
他使劲睁开眼看了看,闵七耳在他面前模模糊糊的。/p
自己这是进了狐狸窝,有进无回了吗……/p
他的眼前出现了两个闵七耳……/p
三个闵七耳……/p
四个闵七耳……/p
咚——眼前一片漆黑。/p
“喂,你怎么了?”看着突然一头栽下来的吴适,闵七耳第一反应不是扶他,而是把他手里的酒瓶扶稳了,“还好,还好,酒没洒。”/p
确保了酒瓶的安全,他又趁机踹了几脚倒在地上的吴适。/p
她原以为吴适是装的,可是吴适就像摊烂泥似的,怎么踢都不醒。/p
闵七耳立刻意识到吴适是真的晕倒了,她激动地推了推闵烈,“哇哇哇。”一个劲鼓掌,“厉害了闵烈,你下什么mí_yào了?我怎么一点都闻不出来呀。”/p
“我什么都没干啊!”闵烈表情错愕地站在原地,一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辜。/p
“那他怎么晕了?”/p
“是啊,酒都没喝一口,怎么会晕了呢?”闵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环节出错了?”/p
“他刚刚只是闻了闻瓶口啊。”闵七耳说着,自己又抓起酒瓶闻了闻,这气味——/p
“啊!”闵七耳一拍手,“我想起来了,闵烈。”/p
她毫不犹豫地就跨过吴适的身体,上前拿回沙发上的木制酒盒,“你闻闻这味。/p
这跟我昨天在忆语阁闻到的关兔子的木笼子气味差不多。”/p
这是一股类似清凉油的气味。/p
闵烈愁眉沉思了许久,恍然大悟道:“我倒是听说过,兔子好像是对某种气味敏感,捕猎时,有些狐狸会找来桦树枝,在兔窝前围一圈,利用风向这气味就会进入兔窝,等兔子出来时,基本上就晕头转向了。”闵烈边说边仔细瞧了瞧这纹理,“可是这个木头,不像是桦木啊。”/p
闵七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叫醒吴适验证下。/p
她蹲下身去,大力拍了拍吴适的脸,吴适闷闷地哼了几声,又转头昏睡过去。/p
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闵烈看了眼脏得不成样子的地板,已经脑补出泥土陷入了地板缝里,怎么扣都抠不干净的场面,心里一阵难受。/p
“七耳,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