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应邀来学校演出的表演团有辆大巴车,听说了学校学生的事,表演团的领导立刻组织了人员,将有不舒服症状的学生都通通送往了最近的医院。/p
这一路上,已经有不少同学的症状更加严重了。/p
等把一车学生送到医院诊断后,果然如校医所言,所有的学生诊断结果都是食物中毒。/p
但是至于是何种食物,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p
好在由于校庆开始的时间在晚饭后,一时太过着急,他们的教室还没来得及收拾,今天吃了什么食材,也都能查到。/p
个别学生已经被送去洗胃了,其中刘明秀隔壁班的周毅状况最为惨烈,他在大巴车上就已经上吐下泻不止,搞得整个大巴车里难闻的气味久久消散不了。他这会儿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连呼吸机都用上了,被送入了重症病房。/p
闵七耳接连几天的高强度工作,再加上这件事,足够让她精疲力尽了——光是扶着刘明秀这一条,就已经把她累得够呛。/p
之前刘明秀的种种状态把闵七耳吓一跳,可诊断书出来后,刘明秀的症状反倒算比较轻的了,闵七耳这才松了口气。/p
一个病房六个床位,刘明秀所在的病房,每个床位都是他的同班同学,有些住在江城本地的学生家长一听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有些家住的远的,由同学照顾着,给家里打电话。/p
唯有刘明秀的病床前,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既没家长照顾也没同学陪伴,只有闵七耳一筹莫展地看着他。/p
刘明秀穿着病号服,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人的红润,面无表情地端坐在病床上,既不说话,也不做任何事。/p
闵七耳以为刘明秀如此这般是因为她拒绝了他表白的事,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p
“明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家里说明下情况?”闵七耳小心翼翼询问道,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p
“不用。”刘明秀回答的很决绝,“我没事。”/p
闵七耳见他态度如此坚定,也只能不再劝说,又见刘明秀也无大碍,她打了个电话给闵烈,让闵烈接她回家。/p
刘明秀见闵七耳打电话间,缓缓抬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视线落在她拿在手里的手机时,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p
“七耳,你换手机了吗?”刘明秀盯着闵七耳的手机,沙哑着声音问道。/p
“嗯,是啊。”闵七耳答道。/p
闵七耳看到刘明秀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嘴唇,干裂的都快出血了,她随即起身为他去接一杯温水。/p
刘明秀听闻,随之又缓缓低下了头,嘴唇微张,喃喃自语道:“难怪……”/p
“难怪什么?”闵七耳正在倒水,虽然掺杂着倒水的“叮叮咚咚”的声音,但她还是清楚地听清了刘明秀的自言自语,不假思索地就问出口。/p
刘明秀没料到这么轻微的声音都被闵七耳听到了,他一怔,片刻才道:“……我是说,难怪手机和之前的不一样了。”/p
闵七耳倒了半杯温水,转过身,把水杯递给刘明秀,“明秀,你好好休息,别担心,你状况轻,这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p
刘明秀点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这次又麻烦你了,七耳。”/p
“没什么的。”闵七耳回道。/p
两人能依旧像从前一样对话,而没有因为上次的事而变得变扭,闵七耳心里倒也有几分庆幸。/p
她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点,学校的校庆演出想必都已经结束了,她又接过刘明秀手里的空杯子,说道:“明秀,也不早了,你躺下睡会儿吧。”/p
刘明秀应了一声,一手正打着点滴,然后听话地闭上眼睛躺在病床上。/p
闵七耳帮他捻了捻被子,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吴适,她心中默默念叨着,也不知道吴适睡着了吗?/p
闵七耳按灭了手机,看了一眼刘明秀的方向,她不知道刘明秀睡没睡着,不过她知道,她自己有点困了。/p
想了想距离闵烈过来还有段时间,于是她伸了个懒腰,一手托腮,胳膊肘支撑在刘明秀病床边,另一只拿着手机的手也松松地放在病床旁。/p
一个「我只眯一会儿」的念头支撑着她,可是阵阵来袭的睡意实在势不可挡。/p
渐渐地,伴随着周遭环境里持续不断地低声细语,她看着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慢慢的,慢慢的,她眼皮也越来越重……/p
意识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到自己手机传来了发来消息的声音,半眯着眼睛只留着一条缝,仿佛看到了手机亮了一下。/p
她很想举起手机去看看是什么消息,可是她此刻已经顾不上太多,困意越来越强烈地来袭,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她眼皮一闭,头一倒,睡着了。/p
等闵七耳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正枕在自己臂弯里,手里的手机也滑到了一边,肩膀上不知何时已经披上了一件外套,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咖啡味。/p
她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来,由于压着手臂太久,手臂都有些发麻了。/p
“七耳,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畔。/p
闵七耳揉揉眼睛,看到闵烈正坐在她的旁边。/p
“你来了。”闵七耳意识也渐渐清醒。/p
也意识到身上披着的外套是闵烈的。/p
“七耳,我们回家吧。”闵烈轻声道。/p
他说着,伸手帮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