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岩寺的香火很旺盛,人潮涌动。苏莞戴着斗笠,穿着素衣,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她刚进红岩寺,便见旁边闭着眼睛打坐的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平静地来到她的身边。
“施主,这边请。”说罢,他不等苏莞,直接走到前面。
苏莞也见怪不怪了,也没问为何会知道她来。跟着小和尚一直到了最里面僻静的禅房。
推开门,进去,小和尚便告退,苏莞进到屋中,便看到坐在里面念经的方丈。
“大方丈,今日来,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苏莞道。
方丈睁开眼睛,平静得连眼神都没闪动,道:“过来坐吧。”声音虽然不大,但好似洪钟一样有底气。
“方丈,今日来,小女是为了解梦。”苏莞直接道明了来意。
“解梦?施主的脸色发黑,想必便是这梦导致的吧。”方丈看了看苏莞,微微一笑。
“是的,方丈。”苏莞便把自己这些天以来的噩梦详细说了一遍。
方丈听罢,沉吟了良久,忽然睁开眼睛,直直瞪着苏莞。苏莞被看的有些难受,微微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施主,你所说的梦中的人可是与你有仇之人?”
“不是。他们都是我的至亲。只是,因为我的原因,都不在了。前几年我偶尔也会做这样的梦,只是这些天,太过于频繁。”苏莞静静地说道,似乎想起噩梦中的血腥和仇恨,身子微微打颤。
“施主。既然这些人都是你的至亲,又为何会仇恨你。这些,不过都是施主的臆想。”方丈平静道,手微微捻着佛珠。
“臆想?可是,我为何会有这样的臆想?”苏莞一愣,问道。
“施主仍然无法做到贫僧教你的,善大于恶,无法敞开自己的胸怀。施主一直被恶困于井中而无法超越。”
“这些方丈之前都跟我说过。可是。我该如何去做,我该如何去改?”苏莞着急,问道。
方丈转动佛珠,微微笑道:“施主,这些,你如何能问贫僧。每一条大路,都是无数踏过的足迹。每一条河道,都是万般尝试的精华。施主,这些都不是贫僧能教会的,施主要自己去探索,去冒险。”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苏莞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贫僧可以给施主一些提醒。血海是杀戮的意思。这表示,施主在未来的半年内,会经历一场死劫。而这些至亲之人在梦中却充满了怨恨,这不是他们的怨恨,而是施主自己的怨恨。施主,决定你命运的时机就要来临。”
“我命运的时机?”苏莞疑惑。
“是的,命运的时机。半年后,也许施主便不是现在的施主。贫僧只送一句话:莫等空白头。”
“莫等空白头?”苏莞着实联想不到这句话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方丈微微一笑,好似看破千万红尘,道:“施主。自己今后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不怨任何人,也不怨任何迫不得已。好自为之,不要等自己的后悔。”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苏莞笑道。心中却微微有些惶恐,自己真的没有后悔过么?亲自杀人,不去争取自己的爱情,趋于权贵?可这些,是的。她不喜欢,她厌恶,可她从来没有后悔,即便她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方丈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又似乎没听到。他只是越过苏莞,似乎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苏莞见时辰不早了,施礼告辞。
“有时间,我会再来看方丈的。”
“你不会来了。”方丈平静地说道。苏莞一愣,抬头,不知道方丈在说什么。
“你舍不得来了。”夏天的微风掠过,刮起方丈的袈裟,他的额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冒着金光,他面容肃静。他忽然转身,不理会苏莞,一步步离去。
“也许你还会来吧。只是那时候,贫僧也许不愿见你了。”
苏莞站在后面,如此看着方丈离去,她忽然心中一阵沉重。
还有五天,苏莞就及笄了。清雅居上下一片欢腾。扈叔买了好些糖果瓜果,堆了整整一个库房。
苏莞的心却不如别人那样开心。她去看过赤土,虽然伤已经无事,只是想到未来,她一阵迷茫。
万一在发生这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办。
她不能跟舒贵妃说,她无法信任舒贵妃。皇后那里自然也不能说。她借不到势力,自然无法跟那些人反抗。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苏莞非常愁苦。
在这样的担忧中,苏莞过了自己的及笄。因为苏莞的亲人早早不在,所以苏莞只是象征性地将头发扎起来,让扈叔给自己戴上发簪。然后在院子里办了一个很普通的聚会。苏莞也没什么人可邀请的,所以,这一天便普普通通的过去了。
晚间的时候,扈叔偷偷摸摸地把苏莞拉进屋子里。
“扈叔,你要干嘛?”苏莞疲惫地问道。一天下来的热闹,让苏莞晚上根本提不起精神。
扈叔看了看四周,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苏莞疑惑,拿过来,打开绸缎,发现里面愿是个瓷娃娃。
“这是百里府的风霖侍卫给的。说公子为了庆贺你的及笄送的。”扈叔笑呵呵地说道。
苏莞愣愣地看着这个笑容可掬的瓷娃娃,想起多年前,自己和百里萧逛街,当时自己不过是无意说了一声,那个瓷娃娃真好看。没想到,他最后竟然买下来了。
不是说好不再往来了么。苏莞想着,心中越发苦涩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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