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苏莞面部表情地问道。
邓鼓一看苏莞这副样子,笑嘻嘻地凑过来,道:“怎么老冷着表情,开心一点,来,笑一个。”
苏莞没理会他,从怀中掏出银针。邓鼓说着说着,一看这银针,顿时蔫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抚头道:“好啦好啦,好好聊,不要东西,好好聊。”
苏莞心中其实在暗笑,但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露出来。她今日算瞧到了,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一副狐狸的内心,耗子的胆量,和俊美的面具。
“你也知道,我是奚国的成王,也就是现在奚国皇上的弟弟。”
“什么?!你是成王?”苏莞一惊,好似闪电般转头,重新打量邓鼓。邓鼓被瞧得贼爽,听着胸膛,高扬着脖子。
“所以啊,本王想跟你交个朋友。”邓鼓一脸献媚。
苏莞斜眼看了看邓鼓,不太相信,道:“你一个王爷,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跟我一个院判做什么朋友,你心道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邓鼓嘿嘿一笑,道:“我见你聪慧异常,双眼明亮,今后一定是了不起的人。所以,今后我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请多多关照。”
苏莞看了看他,没有答话。邓鼓一着急,拉住苏莞的胳膊。
“放手!”苏莞冷冷地说道。邓鼓这才反应过来,讪笑。
“交个朋友吧。”邓鼓再次坚持到。苏莞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交个王爷朋友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
她无所谓地点点头。邓鼓一看,非常高兴。
苏莞不知道,这个男人,看似吊儿郎当,最后,却改变了她一生。
第二日。便是奚国和梁国使臣分道扬镳的日子。两国使者纷纷集中在客栈门前,寒暄。
苏莞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百里萧的身影。有些愣然,这才想起:他已经走了。她的心忽然有些感伤。好似那秋天落叶,寂寞而苍老地铺了一地。
他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这时,人群中有个不起眼的矮子凑到她身边,伸手在她手里塞了个纸条。
苏莞感觉手中有异物,低头看了看,然后往四周看了看,可是大家都在注意使臣。没有一个人朝她这里看。
她有些疑惑地打开了。
赤土大哥让小的转告苏莞主子,请主子不要太过担忧大哥,他有些事要会故人,解决好后。就会来找主子。
故人?苏莞一愣。赤土会有什么故人?她猛然想起那天她遭绑架时的斗笠女子,声音很是特别,身形极为窈窕,似乎是一个不多见的美人。对了,不是说。那女子和赤土之间还有婚约。
苏莞想了想,随手把纸条撕碎,然后丢到一旁的垃圾堆。
两国使臣终于结束了他们愉快的对话,纷纷挥手告别。邓鼓在转身的那一刻,似乎在寻找什么人。苏莞躲在人群后面,邓鼓看了半天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微微有些失望,随后,带着恭凤公主离去。
苏莞看着恭凤公主的离去,心中微微有些心酸。毕竟是一国的公主,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说起来,她的命运着实比自己的差。
苏莞叹了一口气。
“苏院判,时候不早了,请上车吧。”梁国的使臣过来,客气地说道。苏莞连忙鞠躬言谢。
就这样,苏莞出了芷阳,出了生活八年的华国,第一次踏上梁国的土地。
她的心是雀跃的,也是紧张的,也是忐忑的,也是痛苦的。她不停地看着四周的景物,好似永远都看不够。这些土地,一切一切,都曾经是萧国的土地。
时隔八年,她终于又回来了。爹娘,你们听到了么,我终于要回来了!苏莞心中激动地呐喊。
行了两天。
“院判,这里是平都。院判你应该从来没来过吧。这平都啊,可是好地方。繁华之极不比垸池(梁国的都城)差。”使臣兴高采烈地介绍到,目中充满了骄傲。
车帘内伸出一个手,那只手好似玉般圆润,如剥壳的鸡蛋般光滑,修长的手指勾住车帘,轻轻的,慢慢的,带着不可言说的颤抖和期待。
苏莞缓缓看到了眼前的世界。
整个平都,已经有了八年的沟壑挡在苏莞的前方。平都,早已不是苏莞认识的平都。她下了马车,看着崭新的楼阁,城墙,和一个个陌生的脸孔。热闹的街市,人群涌动,各种小商贩农民人来人往,吆喝的极其欢快,可他们说的,却不是萧国的语言,而是梁国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苏莞看到这里,整个手紧紧握在一起。
苏莞跟着使臣还有众人一起游览整个平都。所有房屋都是新建的,可见当初的那一场大火烧得有多干净。
苏莞看着看着,心中有些陌生,有些茫然,更多的却是怀念和伤感。这里,是她童年存在的意义。她有父皇,母后,哥哥。她是最快乐的公主。她眼角有些湿润,细缭诜锢锤蠡缎ν嫠5氖惫狻K见人没注意,偷偷擦去已经涌出来的泪水,平缓了自己激动的心态。
这时,前方有一群乞丐正涌过来乞讨。使臣一见,有些不高兴,暗道这里的巡抚怎么连这些人都没有看管好,白让华国来的人看笑话了。
“院判,我们走这边。”使臣指向左边的胡同,苏莞见前方是一群乞丐,也知道使臣不愿自己的多看,便点头答应了。
可她的脚却移不开来,因为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混杂于乞丐中。即使过着这么多年,她仍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