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按照风井的指示,来到了东正钱庄,只见那钱庄门厅高大,金碧辉煌,极其气派。
苏莞的小脚踏入了屋内,所有人都奇怪地望着她。显然觉得这穷孩子来着干嘛呢。
“小娃娃来着干嘛呢。我们这是钱庄,不是你玩的地方,出去出去。”那管事瞧着苏莞这破落样子,很不客气地赶人。
“我是来取银子的。”苏莞低着头说道。
那管事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苏莞,嘴里碎念道:
“这天下果然够乱的,连娃娃都来取银子了。”
苏莞把怀中的玉递给那管事的,那管事瞧了几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娃娃,这去银子是要银票的,你那这玉干嘛,我们又不是当铺,果然是来捣乱的,赶快给我出去。”不由分说地提着苏莞的衣领,丢出了门外。
苏莞结实地摔了个狗吃屎,抱着头,痛的呲牙咧嘴的,却紧紧握住掉在地上的玉,愣愣地望着钱庄的大门。
这几个月来,因为银子不够,她过得风餐露宿的。她曾经为了一碗粥,给房东磨了两个时辰的玉米面,结果手都起了水泡。她曾经为了躲避野兽的攻击,委屈地在别人的牛棚过了一夜。她曾经被人宠若千金,如今蝼蚁不如。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好像爹爹和娘亲,他们在哪里。。。
苏莞漫步边际地走在大街上。大街上,路人欢声笑语,挑选自己喜爱的物品,这一切却与她无关。她不可以像那些有娘的女孩一样,撒娇要求娘买饰品,她没有银子,也没有娘。暖风吹起她的衣角,却暖不了她的心底。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城门外的郊区。太阳已经偏西了,四周的树林静悄悄的,偶尔有回到窝中小鸟的鸣叫。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突然,有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苏莞循着声音找寻,走了不远,发现了一堵高墙,声音就是从高墙里传出来的。
苏莞平复了自己激动地心情,嘴里默念道: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
“你在干嘛呢,赶紧给我出去,龟孙子的,真不知好歹。”身后突然有个大汉怒骂道。苏莞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只见那大汉五大三粗的,体壮如牛,看起来甚是吓人。
苏莞哆嗦了一下,慢慢挪动自己的步子,便要离去。
“等等,你是来放牛的娃娃吗。我们这在招工,你是来找工的吗。”那大汉问道。
苏莞疑惑的问道:“啊,这是。。。”
那大汉大笑了一声,大力拍了一下苏莞的后背,苏莞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
“果然是,我说呢。这里是赵大人别院的牧场,你来错地方了,应该到别院去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走,咋们回去。”大汉的脑袋里显然少了一根筋,死拽着苏莞来到了山脚下一家大院户。
“阿喜他婆娘,我找到了放牛的娃娃了。就这个。”那大汉一进门,就对在院里的妇人说道,伸手将苏莞一推。苏莞趔趄了一下,好容易才站稳。
“二狗子,你是不是又找错人了,就你这人,找的没一个靠谱的。”那妇人大大咧咧地骂道,提着腰身,过来打量苏莞。
“我说,二狗子,这娃也太瘦了吧,你会不会挑人啊,就这样的,风一吹就没影了。”苏莞被这女人瞧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地地下了头,不说话。
那二狗子显然不开心,争辩道:“我说婆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每次我二狗子找来的人,你就挑三拣四的,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的,啊?”
那妇人懒得跟他争吵,伸手抓到苏莞的胳膊,无奈地说道:
“算了算了,反正这活也没人愿意干,小娃娃,你可愿意放牛?”
苏莞开口正要说不,随即,又犹豫到了,她来到?j曲,根本没地方去。
“我。。。”苏莞结巴道。
“工钱,一个月,一两银子,算不错了吧,还包吃包住呢,你放心了。只不过这放牛比较枯燥无聊,一天必须跟着牛,不能它们走丢了,否则你一条小命都赔不了。”妇人显然很实诚。
“那好的,我愿意在这工作。”苏莞低声说道。
妇人一听,转头朝屋里喊道:
“管事的,来了个放牛娃,弄张纸,签个契约。”只见,那小门刺啦刺啦地开了,下来一个年逾半百的老先生。
那老先生身量不高,一身衣服也很普通,只有两个眼睛锃亮。打量了苏莞好几眼,突然眼睛一瞪,喃喃自语:
“了不起啊了不起。。。”
那妇人不耐烦地喊道:
“我说老不死的,你倒是快点啊,嘴里锣碌脑谒凳裁茨兀俊?p> 只见那老者突然伸手放在苏莞的脸上,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眼睛。苏莞吓了一大跳,赶忙往后退。
“这娃今后了不起啊,命中带着紫气,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莞。”
那妇人接过老者手中的纸,用手在老者面前晃了晃。
“这院子的事多着呢,你快点写啦。娃娃,不必理会他,这老头子一天到晚神叨叨的。”
苏莞点了点头。只见那老者用毛笔在上面写了一堆字,苏莞看了看,并不认识,羡慕地看着老者。那妇人接过老者写完的纸,吹了吹,交给苏莞。
“诺,签字画押。”
苏莞犹豫了一下,脸红了红,羞涩处在那里。
“诶呀,就你这娃娃怎么会识字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