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歪嘴儿不喊疼,因为陈克朋的拳头又快又重,简直是要将他往死里揍的派头,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一丝一毫,换作谁也会被这阵势给吓到。/p
“快叫他停下来……”歪嘴儿已经快叫不出声了。他的同伙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推搡着陈克朋。只是对方已经处于浑然忘我的状态,七个人竟然奈何不了。/p
眼看着歪嘴儿被揍得快没了气儿,听到声音前来拉架的豹爷抽出长刀,一刀砍在了陈克朋的左手小臂上,这才让对方停了手。/p
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抬回歪嘴儿,探了探对方的鼻孔,还好,在出气儿。/p
“他妈的,这姓陈的怎么回事儿?”豹爷冲着手下的小弟问到。/p
“豹爷,好像是歪嘴儿把那个陶罐给摔碎了,之后姓陈的就像疯了一样,扑倒他身上就打,一点都不留手。”一个小弟回答道。/p
“陶罐,什么陶罐?”豹爷不解。/p
那个说话的小弟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喏,都已经摔碎了,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那个姓陈的如此宝贝。”/p
豹爷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陶瓷碎片和那些灰状物。/p
“不会是骨灰吧?”豹爷自言自语道。/p
一旁的陈克朋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听到豹爷的话,他接口说道:“那是我父母的骨灰。这十多年来,它一直陪着我,结果今天却毁在了你们的手上。”/p
“这……”豹爷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拼命殴打歪嘴儿了。/p
“咱一码归一码。歪嘴儿确实做得不对,不过你把他揍得半死,这件事儿就算两清了。”豹爷评判道,“至于你欠的银子,还是得还。我看这房子里,没一点儿值钱的东西,所以只能委屈陈将军,带我们去你军营走一趟了。”/p
此时的陈克朋,情绪极其低落,心里只想着对已故双亲的忏悔,连左手的伤都顾不上,哪里还会在意豹爷的举动。浑浑噩噩的他,被豹爷的人连搀扶带推搡地架上了马车,径直往“新军营”而去。/p
一行人来到目的地之后,和值营的士兵吵了起来,刚好惊动了当值的崔大正。/p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是你们可以胡闹的地方吗?”崔大正如今也是个不小的军官,说起话来,还是有些气势的。/p
“这位军爷,我是来找你们军营里的大长官的,可不是来闹事的。”豹爷辩解道。/p
“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就可以了。”/p
“您是?”豹爷盯着对方,一副不太信任的样子。/p
之前阻拦他们的值营士兵,在一旁大声喝道:“这是我们新军营的二号首长崔将军。”/p
崔大正是“二号首长”,“一号首长”自然就是荆天楚了。这个“一号首长”、“二号首长”的称呼,还是按钟南的意思来的,不过只能在“新军营”里如此称呼。/p
崔大正点了点头,“说吧,有什么事情,我应该都能做主的。”/p
“是这样的……”豹爷将陈克朋欠钱不还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p
听完对方的投诉,崔大正有些疑惑,“陈将军?哪个陈将军?”/p
“喏,就是他!”豹爷返回马车,将坐在马车里的陈克朋给拉了下来,只是对方仍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p
“大哥,怎么是你?你这是怎么啦?”看到来人,崔大正惊呼道。/p
直到崔大正呼喊了好几次,陈克朋才回过身来。/p
“三弟,我……我……”陈克朋欲言又止。/p
崔大正将陈克朋拉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了一阵,蓦然发现对方左手小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时,伤口仍然留着血,并且里面的筋肉还往外翻着。/p
“是谁干的?”崔大正怒火中烧。他红着眼睛,看向豹爷一行人,“我大哥这是这么了,谁把他的手伤成这样?”/p
豹爷哪成想,这陈将军居然还是这“新军营”二号人物的大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嗫喏着说道:“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陈将军他……当时快把歪嘴儿给打死了,我不得已之下,才砍了他一刀。我真不是故意的!”/p
“是你砍了我大哥?”崔大正盯着豹爷,咬牙切齿地问到。/p
“我当时只是想让他停手,不然歪嘴儿肯定就给打死了……”/p
豹爷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崔大正一声怒吼:“兄弟们,将这伙人给我拿下!”/p
值营的几个士兵一招手,又过来了十来个士兵,大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豹爷等人五花大绑了起来。/p
“这位军爷,我们可是‘天顺赌坊’的人。你可知道‘天顺赌坊’是谁的产业,抓了我们,到时候事情可就闹大了!”豹爷半威胁半解释地喊着。/p
“我管你是‘天顺赌坊’还是‘地顺赌坊’,伤了我大哥,就要付出点代价!”/p
豹爷见这帮当兵的没停手,只得继续吼道:“我们‘天顺赌坊’背后,可是宫里的大公公,真要是杀了我们,你们就麻烦大了!”/p
经过多年的历练,又在钟南身边耳濡目染,在加上有了家室的牵绊,崔大正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老粗了。听得对方搬出了宫里的太监,他招手让士兵停下了脚步。/p
“宫里的公公?”崔大正小声嘀咕了一句,他略加思索过后,对一帮士兵吩咐道:“将这伙人先押回大营,未经我的许可,谁都不能给他们松绑。知道了吗?”/p
“是!”众人齐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