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老朋友?贫道路过此地,想要找一休息之地才寻来的,贫道与你并不相识!”/p
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怒目相向,他只用了不到几秒的时间,但也够让君迁子肯定他在说谎,不过没事儿,不就是嘴硬不承认嘛,他有的是办法。/p
松开手,他退开一步,那道士以为他信了自己的话,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得他在身后说了一句。/p
“来呀,上介然!”/p
下一秒,他就被人腾空拎起,跟个小鸡仔儿一样的上不沾天,下不挨地,只能在半空中扑腾两条八字腿。/p
“放,放手!”/p
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反手抓住揪住自己脖领子的手,使劲抓挠,那手却犹如铜墙铁壁一般,自己没有伤着它,倒是让他在抓挠之间弄翻了指甲,差点没被疼死。/p
悠哉悠哉的,君迁子抄着手走到道士面前,看着那被介然高高拎起的人,心情很是愉快,嘴角笑容大大扬起,算是对介然办事有力的夸奖。/p
“跑啊,怎么不跑了?继续跑呗。”/p
废话,你被拎着,你来跑一个试试!/p
道士嘴上没说,眼中情绪尽显,君迁子就要装作看不见,一挑眉,偏头看着被他遮挡去半边脸的介然,开始挑事儿。/p
“喂,他这表情好像不服啊,说你是仗着自己身高体壮,才把他拎起来的,有本事你俩一对一的比划比划?”/p
没有!/p
道士惊慌的蹬腿,刚要开口,却发现嘴巴居然自己在动,而说出的话居然和君迁子说的相差不几。/p
“对啊!有本事把爷爷放下来,爷爷教教你什么叫做人!”/p
不!这不是他的嘴!不是!/p
“哦?是吗?”/p
介然在他身后阴恻恻的问道,突然一松手,他一下子摔了下来,这脚刚沾地,人还没站稳,就被人托住了肩膀,给扶好站稳。/p
“那咱俩就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教谁做人。”/p
松开手,介然说话间大刀已经横在胸前,道士见势不妙,准备逃跑,脚刚跨出去,就被刀风扫了回来,幸好他敏捷,退后得早,要是再晚上那么一点,估计胸口被划破的就不是衣服那么简单了。/p
好汉!饶命!/p
他回身拱手,正准备说出这句常用的讨饶词,却发现嘴又自己动了。/p
“那就承让了!”/p
承让?什么承让?/p
咦?为什么对面那莽汉脸色如此难看?/p
当介然提着刀冲上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承让是什么意思了。/p
刚刚被介然追着满破庙跑的君迁子,此时抄手拢袖坐在破庙前的围栏上,看着对面被介然挥舞着大刀追得满处跑的道士,忍不住感慨,这时候要是来上一包瓜子该多好啊。/p
那道士本意是想要往庄子里跑去的,想到那里人多,只要自己出声把那些人召唤出来,这莽汉就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动手的,可他是一直往外面跑的,怎么会身体到了某个地方就自己转弯了呢?/p
来来回回几趟,他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可他还是在破庙面前的空地上打转,到死没能跑出这空地一步,难道今天真撞鬼了?/p
“介然,我说你小子不行啊,这么半天了,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看来你是得跟你师父好好学学了。”/p
坐在栏杆上久了腰疼,君迁子干脆挪到廊柱旁边的栏杆,这样既能坐着,还能靠着,好不自在。他背抵廊柱坐在栏杆上,一只腿盘在栏杆上,脚丫子吊着一晃一晃的,整个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别说,还真就差一把瓜子了。/p
“呸,老子那是让着他,就他那小身板,老子一刀下去,还不劈成两半?!”/p
介然矢口反驳,几圈追逐下来他倒是气定神闲,看来他的确是让着那道士的。/p
道士知道自己今天是着了道了,眼前这事儿如果不善了,今天自己非折在这里不可,他可不想为了这一时的好奇断送了自己性命,当即一拱手,准备为自己开脱。/p
“既然你学艺不精,那便回去跟师父好好学习一番再回来与我比试,少来浪费道士我的时间。”/p
这话一出口,他就给了自己一大嘴巴。/p
那声音之清脆,把介然都看愣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说话间就给自己一这么爽快的大嘴巴子的,一时间他也疑惑了,指着道士问君迁子。/p
“这玩意儿脑子没问题吧?”/p
“没问题,没问题,师爷爷我拿性命担保。”/p
君迁子摆了摆手,打消他的疑惑,看向那道士的时候,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发现他在看着自己,他还挑衅的扬了扬眉毛。/p
道士立刻明白自己这表里不一的行动问题出在哪里,多半和他这个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脱不了干系,当即话不多说,变掌为爪,就向君迁子扑来。/p
“啧啧啧,打不赢小的,就来欺负老人家,没羞。”/p
一边抱着廊柱一个飞身闪过道士攻击,一边躲在廊柱后面拿手指划着自己脸皮,继续刺激道士,给道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p
他何曾在这种年轻人手上着过道,当即快速出爪,爪爪都抓向廊柱后的君迁子,奈何他一直躲在廊柱后面,道士的攻击几乎都被廊柱挡了去。/p
你说你躲就躲吧,嘴里就消停点儿吧,好歹让自己没那么狼狈啊,可君迁子就不,他那张嘴要是一天到晚不给自己找点什么事儿,就消停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