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外表一点变化都没有,她都要怀疑这真的是那个没有脑子的羽妙零了吗?虽然她的话听起来依然是不看场合不过脑子,但是总让人听着怪怪的,想要去细究其中的深意又觉得不可能,羽妙零什么时候会说明嘲暗讽的话了?/p
自家姐姐想要葬在雷山她是知道的,但是也从来没有当过真,毕竟就像羽妙零说的,要葬在这里真的是难上加难,若不是为长生界做过巨大贡献的人,根本连进来祭拜的资格都没有,毕竟什么人都可以葬在这里的话,再来三座雷山也不够啊。/p
只是没想到这么困难的事,宫连峁却是做到了,偷偷把角华浓葬了进来,只是始终不敢明目张胆,前来祭拜也是小心翼翼。/p
被人知道了这里葬的是个无名小辈,肯定会引起很大的骚动的。/p
而羽妙零开口就是出钱给她修整陵墓,他们就算不多想,也难免心里不舒服。/p
早就知道羽妙零为人蠢得一根筋,没想到竟然能笨到这种地步,堂堂宫家大少爷难道还修不起一座陵墓吗?只是不能让它那么起眼啊。/p
怎么就能这么蠢呢,一点场合都不会看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p
可是,羽妙零不就是这样的吗?是人都知道她胸大无脑,空有一副好皮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啊,就是想到这个,才会更加生气,因为对方就是这么蠢,你就会生起一种无力的挫败感。/p
他们特地选了这么个僻静的地方不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把人葬在了这里吗?/p
知道不能在这件事上再纠缠下去,再怎么争论,过错也是在他们这边,万一把其他的有心人引过来可就不妙了。/p
所以纵使心里对羽妙零恨得咬牙切齿,角抚槛仍然面上一副关心的神情扯开话题“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阿零,你也不想看连峁少爷再被勾起伤心事吧,你到这里来到底是做什么来了?是不是听说了连峁少爷的消息才追过来的?”/p
她还冲宫连峁使了个眼色,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尽量把话题扯开,毕竟最不想让别人知道角华浓葬在这里的人就是他了吧,宫连城还好,自家弟弟回去警告一番就行了,羽妙零可是实打实的外人,尤其她还没脑子,现在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万一张扬出去,可就没法弥补了。/p
宫连峁作为年轻一代里面最有天赋的,虽然脾气急躁了一点,但绝对不可能笨,自然也明白了角抚槛眼神传达的意思。/p
他深吸一口气,强按下自己对羽妙零的厌恶,走过来挡在羽妙零面前,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上次有急事害的你从坡上摔了下去,是我的过失,赔礼我已经叫连城送到府上了,你找我究竟有何事,不如趁现在讲清楚罢。”/p
算了,为了华浓,他就忍一忍,先把面前这人解决了,她不是一直穷追不舍吗?那自己说的话她肯定言听计从吧。/p
“原来这还是伤心事,那我便不提了,不过,我真的只是想问个路而已,这里太大都把我转迷糊了。”/p
换了一个灵魂才能听出角抚槛话中句句是陷阱,不过在这里把他们惹急了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也不好,薄凉就顺坡下驴了,反正她来这儿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怼这两个人。/p
“什么地方?”角抚槛赶紧插话,要是能赶快把羽妙零赶走,那才是再好不过了。/p
“就...”薄凉想了想也不知道那里该怎么形容,除了几棵玉兰之外也没别的特征了“就上次我掉下去的地方,那应该种着不少玉兰。”/p
宫连峁刚努力缓和下来的脸色顿时又乌云密布了,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哼,赔礼都已经送过去了,你还想如何?莫不是还要我亲自登门道歉?”/p
角抚槛也没料到宫连峁突然发难,两边看了看,终于还是提步追了上去,不过走之前也没忘了洗脑羽妙零一句“阿零,你都已经康复了,连峁少爷又不是故意的,是你没站稳!你怎的气量这样小,旧事重提,还要连峁少爷丢脸吗?”/p
这可是赤裸裸的责难了,话里对宫连峁的维护之意不加掩饰,可能也是太过突然让她没来得及多加考虑,这话就脱口而出,过后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就追宫连峁去了。/p
反正她对大声呵斥羽妙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对羽妙零今天的行为有点奇怪也没多深究,毕竟她怎么可能知道短短几天羽妙零身体里就换了一个人呢。/p
你们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问个路啊,怎么又扯到不依不饶妄图拿这件事要挟宫连峁上了。/p
“你看,他倒是不介意让你登门道歉。”羽妙零一反常态的没有去追宫连峁,反而相当平静的转过头来对宫连城说话。/p
宫连城心中的那种奇怪越来越明显了,眼前这人真的是羽妙零?那个羽家的十小姐?长生界第一花瓶?/p
这种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未免显得太过怪异。/p
可他毕竟没有和羽妙零见过几次,对她的印象也都是外界传闻的那些,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母亲指腹为婚,他大概一辈子也不想和这种女孩子打交道。/p
今天算的上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碰面,却感觉心里的形象被颠覆的很彻底,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呢?/p
哦,大概是,这个女孩子如果真的如外界所说的那样胸大无脑,愚不可及,为什么会有一双清亮的眼睛,不带丝毫迷茫,而那笑容天真烂漫,可似乎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