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桂花和尚宝林却是直接上前,大哭着,抱住了尚春草,特别是那庹桂花,冲祁子涵撒泼道:/p
“我说了我们春草是无辜的,你要拿人,拿罗洋走就成了,干什么还要带走我们春草?”/p
祁子涵拧眉,看着庹桂花如此难缠,该如何是好?讲道理是讲不清的。/p
老族长的声音,便在此时响起,庄重肃穆道:/p
“把尚宝林家的,拖回去看着!从今日起,东山驻防没发话,不能让他家里的人从屋子里出来一步!”/p
一边早已磨刀霍霍的六爷,立即挥了一下手,男的去抓尚宝林,女的去抓庹桂花,将这两口子,直接扭到了自家屋子里关着,没有允许,不能再踏出自家房门一步。/p
庹桂花惨叫着,踢着打着撕着,但依然没有能够阻止祁子涵将尚春草带走,此事事关重大,都不是集上这种小公检所能够解决的问题了。/p
祁子涵他们,会先带回队里,初审一遍,按照这两人吐出来的供词严重程度,看是往镇上送,还是往市里送。/p
秦予希有很多话要问祁子涵,她看着祁子涵带着人,上了东山,心里头其实很想问他,昨天晚上跑到哪儿去了?怎么一晚上不见了踪影?/p
但这会儿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张,祁子涵方才在给庹灵韵爷爷止血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迹,现在也不是仔细说话的时候。/p
于是秦予希只能按捺住,目送了祁子涵离开。/p
一阵风波过去,庹灵韵和林大花都跟着驻防的车去了镇上医院,镇子里的人,分出几个去看管尚宝林和庹桂花,其余的,则聚在陈玉莲的家里,讨论着这个事情。/p
有人说庹灵韵真是命大,那个罗洋和尚春草带着她往山上去,若不是凭空冒出的一只断手,今日庹灵韵的清白,还不知能不能保住。/p
也有人说尚春草简直不知所谓,带着外头的男人进寨不算,还公然侮辱金花,这金花是能够随便侮辱的吗?/p
在老一辈人眼里,尤其是在老族长这样的老派人眼里,金花的清白,就是一座寨子的清白,非但不能拿着钱去侮辱,哪户人家要是想求娶一寨金花,那都是要下了血本来的。/p
总之众人将尚宝林家里人,批判了个体无完肤。/p
秦予希则站在自家院子外面,看着族长家的方向,想着那个石碑厂的老人。/p
再看向六爷家,六爷不声不响的,已不在家了,显然,去了族长家里。/p
神神秘秘的,究竟在搞什么鬼?/p
秦予希有些担忧,一晚上都显得心事重重的,一直到了深夜,都躺在床上睡不着觉。/p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那个石碑厂的老人,六爷、石碑厂老人、族长,然后又是六爷、族长、石碑厂老人。/p
不知道为什么,秦予希觉得石碑厂老人的存在,不能告诉别人,至少不能告诉寨子外面的人,虽然按照正常人的逻辑,石碑厂老人差点儿被带了枪的人绑架,发现了石碑厂老人的踪迹,是应该报公检的。/p
可是不能报公检!秦予希是这样坚定认为的。/p
而她现在,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尚春草有没有犯事了,瞧着罗洋抽刀捅人,以及准备将庹灵韵带上山去的行为,罗洋这个人的底子,必然不会干净,跟着罗洋的尚春草,也干净不到哪儿去。/p
秦予希现在担心的是六爷,眼看着下个月就要入冬了,六爷也到了该失踪的日子,上辈子,六爷是因为什么事情失踪的呢?/p
玻璃窗户突然有石子敲打的声音。/p
秦予希一个翻身,从床上掀被坐起,跑到了窗户边上,推开窗子,便是看见月光下,站在窗下的祁子涵。/p
她笑了一声,披衣穿鞋,悄悄的打开了房门,下了吊脚楼,往屋后走,推开篱笆出来,见祁子涵张开双臂,她便过来,与祁子涵抱在了一起。/p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p
秦予希在祁子涵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心口,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已经没有了血腥味,显然,在驻地的时候,祁子涵已经清理过自己了。/p
“我今天没来得及与你说话,怕你多想,所以来看看你,如果你睡了,我就回去了。”/p
祁子涵一只手抱着秦予希的腰,一只手摸着她脑后的长发。/p
他不想让秦予希多想,以为他今天是故意不理她,他怕她会患得患失。/p
以前祁子涵不了解两个人在一起,之间的情感有着怎样一种多姿多彩的模式,所以他嫉妒过杜书墨,也嫉妒过,秦予希为了杜书墨的患得患失。/p
可是轮到自己身上,他忽而就是舍不得让秦予希患得患失了,他总怕自己不自觉表现出来的行为,会让秦予希想太多。/p
却是不知道,其实想太多的人,是祁子涵自己。/p
秦予希笑得开心,脑袋在祁子涵的心口拱啊拱的,问道:/p
“你们审出了什么结果吗?”/p
“问题很大!”/p
知道秦予希问的是尚春草,于是祁子涵抱着她,站在月光下,补充道:/p
“不过有问题的不是尚春草,而是他带回来的那个叫罗洋的男人!”/p
“嗯?”/p
“这是重案,今天我们与省里联系,多市区要并案侦查。”/p
关于罗洋流窜多市区,绑架杀人案的具体细节,祁子涵也不方便向秦予希透露太多,只说道:/p
“罗洋要送省里去。”/p
那就是特案要案,多案并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