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个穷乡僻壤里,家里任何一个青壮年劳动力,给别人做一天的苦力,也就是三块钱的样子。/p
而秦予希带来的朋友,就只在吴铁花家里住一晚上,就给了十块钱!/p
这可把吴铁花给乐得合不拢嘴了。/p
“就住一晚上,明天还要劳烦吴嫲嫲,帮忙把这个姑娘送到集上坐车,她要去镇里。”/p
秦予希看着吴铁花笑,吴铁花家里常年没有个男人帮衬,膝下只有一女,嫁入了另一座山头里的寨子,日子过得与吴铁花家一样贫穷。/p
前几年吴铁花的女儿,又生了一个女儿,听说男方家只打算让这个女孩儿读到小学毕业,就不打算供了。/p
而吴铁花的男人庹林海,被庹东石杀了十几年,吴铁花还在家里苦苦熬着,等着男人回来,所以在寨子里,吴铁花家里的经济状况,比起秦予希家来,还要差许多。/p
当然,秦予希家的经济,如今也算得上界山寨里,数一数二的了。/p
这时,白天牵牛的于爷爷,手里拿着一沓钱,急匆匆的从自家赶来,有些慌张的看着秦予希,用方言喊道:/p
“予希,予希啊,你那个朋友,叫苏木涣的,又给了我一把钱,要我给他当什么摸啊摸的,他这是要干什么?”/p
“没事没事,于爷爷,他不会对您怎么样的。”/p
秦予希揉着额头,不知道苏木涣啥时候摸到了于爷爷家去的,她看着于爷爷,解释道:/p
“那是模特,就是照片里的,画像里的人,他给您拍照,您就只管让他拍就好了。”/p
“拍照?”/p
于爷爷这回听懂了,紧张道:/p
“那我要给他多少钱?”/p
“不用给他钱,他给您拍,他给您钱!”/p
“他给我拍照,不收我的钱,反过来还要给我钱?”/p
于爷爷有些震惊了,世道变了变了,外面的人一个个的,真可怕,好像神经都有些不正常一样。/p
“是的,没错,于爷爷,这个钱您好好拿着,给您的乖孙孙存着,今后好上大学!”/p
点点头,秦予希将内心忧虑的于爷爷,送出了自家院子,再回头去看吴铁花和柳溶月,这吴铁花一脸的羡慕,问秦予希,/p
“于伯伯手里,差不多得有几十块了吧。”/p
“五十块钱是有了的。”/p
秦予希给吴铁花算了算价格,/p
“苏先生还要住在于爷爷家,白天的时候,就给了于爷爷大几百块了。”/p
“大几百……”/p
吴铁花有些惊讶,这大几百的意思,就是多余500,接近1000块了,大手笔,妥妥的大手笔啊。/p
不就是在这乡下地方借宿?哪怕睡上一年的时间,每天管三餐,也用不着给这么多的钱啊,外头的世界是怎么了?/p
楼上,原本挤在陈玉莲堂屋里看电视的何春花,在吴铁花被秦予希叫出去后,就一直躲在楼上偷听,一听秦予希带回来的朋友,居然给了于爷爷大几百的住宿费,便是急忙走下了楼梯来。/p
“予希,予希,我们家敞亮,让你朋友来我家住吧,行吗?”/p
何春花看着秦予希笑,又道:/p
“而且我们家,就收8块钱,行吗?”/p
恶性竞争!/p
吴铁花皱眉,看着何春花,越看越反感,问道:/p
“你什么意思啊?”/p
“没什么意思,我又没同你说话。”/p
扫了吴铁花一眼,何春花朝着秦予希看去,见秦予希没反应,她干脆上前两步,走到了柳溶月面前来,谄媚的笑道:/p
“姑娘,我收你8块钱,你到我家来睡。”/p
这何春花不会说普通话,一样说的是当地方言,也没有放缓语速,柳溶月没听懂。/p
但看着何春花脸上的这笑容,配上背后古老的吊脚楼,柳溶月吓了一跳,躲到了秦予希的背后来。/p
秦予希脸一板,看着何春花,口气略显严厉道:/p
“何嫲嫲,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十块钱的价,是我先说给吴嫲嫲的,她家没有男人,生活也不容易,劳烦您高抬贵手,莫抢这点钱。”/p
“这点钱?8块钱也很多了。”/p
何春花有些夸张的看着秦予希,略带讥讽道:/p
“予希啊,你在外面,可是交了不少有钱人做朋友啊,这带回了寨子里,乡里乡亲的,可都要照拂个遍,才是公平,不然,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可就不公平了。”/p
她说的是于爷爷家,就因为住了一个苏木涣,一次性就入了大几百,而吴铁花家,不过收住柳溶月一晚,就得了十块钱。/p
可其余人家里呢?一分钱好处没捞着,可不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吗?/p
秦予希冷笑:“何嫲嫲,我再重复一遍,价格,是我与吴嫲嫲先说好了的,你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今后我就是带再多的有钱朋友回来,也不往你家里推!”/p
她是一个很尊重长辈的人,在寨子里,见着比自己自己年长一辈的人,都是是十分恭敬的,若非惹恼了她,秦予希不会态度这般强硬。/p
她一硬气,浑身气势陡然升起,那是一种很难言说的压迫感,对付何春花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深山老堂客,还是很具有说服力的。/p
何春花后退两步,深吸口气,看着秦予希,有些气弱,/p
“那,予希,你也不必这样恼火,我家里的确很宽敞,你有多少城里的,有钱朋友,尽可以带到我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