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山似没听见英彦说什么,扫视一圈三人,他知道他们心意已定,但他觉得应该再劝劝他们,虽然这样显得很矫情。/p
池震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少山,你去那边,我们理解你的心思,所以答应你,但是你要时刻记得“回来”这两个字。”/p
白斩瓮声瓮气的说,“少山哥,我们不阻拦你,是因为知道你会想尽办法解决好这件事,然后回来,这样,我们无需考虑下一代人的事情或者说有充足的时间考虑,不急于一时。而且我已经私自把这四份合约上的比例都加在了离婚协议里,反正你不打算要,我猜到大家也不会要,就放嫂子名下吧。”/p
英彦闷闷的说,“这事你办的靠谱,我原谅你瞒着我搞这些破东西。”/p
白斩憨厚的无声笑笑。/p
少山看了看他们,轻轻叹气,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也没必要劝阻了,淡淡道,“我走后,公司还有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们了。”/p
三人沉默,并非不答应他,更不会不让他放心,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皆表情黯然。/p
少山也没再说什么。气氛陷入突然的寂静。/p
池震看出来他想一个人待会,用眼神示意英彦和白斩后,对他说,“我们先回去,虽然知道你去意已决,但这件事你还是要慎重考虑,毕竟未知性太大。”/p
少山下意识的点点头,大家知道,他是一种敷衍,不会考虑什么,皆心中无奈。/p
英彦抓着那堆破纸,随池震和白斩一起面带忧郁的离开,待房门关上后,少山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般,瘫靠在沙发上,呆滞的目光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p
好一会后,他站起身,行走在偌大的客厅,转动僵硬的脖颈,看着房间里的一景一物,视线在每一张画上停留很久。/p
来到楼上,行走在充满温馨气息的卧室和因了各种瓶瓶罐罐显得冷寂的调香室,再次来到调香室,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放着两封信的那个书柜。/p
他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从底部的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里拿出那两封信,并没有重新看,转身回到试验台,点燃酒精灯,两封信在火光中,渐渐化为黑色的絮状灰尘。/p
待所有痕迹收拾妥当后,他的目光定格在空空如也的档案袋,眼角出现了一丝波澜,他已经知道那个日记本被月儿藏在了本家那边的老书桌里的一堆小人书中,那么,月儿也是lly留下的信,她看完后,是怎么想,她也没意识到那次的事情,会让一切都改变吧。/p
夕阳西下,少山离开锦山府邸,铁门关上的瞬间,目光停留在已经逐渐凋落的满园芍药花。/p
芍药花语,情有所钟,难舍难分。这里留下了他和月儿之间几乎所有的喜乐和悲伤。/p
从最初认识时的干柴烈火,你侬我侬到解决外界因素影响了他们的生活后,渐渐的变为家长里短,柴米油盐,虽然平凡,但是温暖。/p
再到月儿离开的那一年,他一个人日夜想念,借物思人;最后到两人有了孩子,本以为这一生可以就这样幸福走下去,但造化弄人,各种曾经埋下的因,都在这时结果,无法逃避和勉强。/p
人总有累的时候,最累就是大起大落的那一瞬间,他至今经历了两次,第一次是在银露珠正值巅峰时,他失去了嗅觉,但那次有个叫y的女孩帮助他找到池震,让他得以继续支撑银露珠不倒,虽然那些年饱受疼痛折磨。/p
第二次就是现在,他本想与爱的人平淡幸福一生,但那个叫y的女孩又一次影响了他,虽然归根结底是他做了错事,但他也是人,也会有推卸责任的心思,可是争论是谁的责任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改变不了,只留下深深的无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