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石室,孙雄轻轻一叹,耳中却听到了旁边石室中,苏寒和梁莺莺不知说着什么,苏寒神色淡淡,梁莺莺却笑得花枝招展。
他的目中,露出一股怨毒之意,神色坚定了很多,向着道营外走去。
乌风郡被点苍派占领半年之久,所以道营的防备并不是那么严苛,道营更未禁止弟子出入。孙雄通过一位葛衣修士例行公事的盘查后,向着道营外走去。
离开道营十里,孙雄顿住,警惕地四周看了看,这时他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个声音,“别看了,没人。”
孙雄神色微微一变,转过身,就见在他面前,站立着一位年约四十,面容阴鸷,身着鎏金蟠龙服的男子,男子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便是那一只鹰钩鼻。
“冷景飞。”
孙雄似乎根本没在意对方一身黑煞教筑基修士的服饰,冷冷道。
“你再直呼我的姓名,我便不介意多杀一位点苍弟子。”
孙雄却是冷笑,“我爹说,冷景飞虽然行事乖张,但却是个有原则的人,你欠我爹恩情未还,我不信你敢杀我。”
冷景飞闻言,却是忽地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可他笑得越开心,孙雄却越是觉得心里没底。
“啊!”
孙雄忽地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心中顿时惊骇地无以复加,因为他竟然根本没有看出,冷景飞方才是如何出手的。在他看来,眼前的鹰钩鼻男子,一直都站在原地。
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前辈。”
冷景飞这时才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找我,不是想让我教你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吧?”
孙雄淡淡道:“希望冷前辈能够帮我,杀一个人。”
“什么人?”
“苏寒,是一位炼气五层的黑衣弟子。”
“你和他有什么仇。”
“这个似乎没必要说吧。”
冷景飞又开心地笑了起来,这顿时让孙雄感到心悸,他急忙道:“他得罪了家父,妄图十年内超越家父,所以我想给像他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个教训。”
“你方才说他是炼气几层?”
“五层。”
冷景飞笑了起来,“哈哈哈,孙兆阳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了?一个黑衣弟子,还要让他的儿子来祈求我对付?”
孙雄神色微微变冷,“你若再敢说家父半句坏话,哪怕血溅五步,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勇气可嘉。”冷景飞冷笑,可孙雄说这话时忐忑的心,却顿时放了下来,他知道,冷景飞笑得越开心,就越危险。反倒是他冷笑之时,往往是很安全的。
孙雄又抛给冷景飞一个乾坤袋,“这里是二十万灵石。你若答应,我再给你提供明天本派在青阳郡建立前进道营的计划与布置。”
“这东西,你如何会有?”
“这个你不用管,只要你明白有用就好,你可以等到你们的反击布置成功时,再去杀苏寒。”
“听起来似乎很合算。”冷景飞邪笑着,“那冷某洗耳恭听。”
……
夜已深沉,张仲和梁莺莺都已入定,苏寒则神采奕奕,手中舞动如风,在赤血木上刻画着阵法。
“银盾符已有十一枚,应该够用了。”苏寒心道,一枚银盾符,可以支撑半个小时,十一枚,足以坚持一天之久。但他又知道账不能这样算,愈是激烈的战斗,银盾符的消耗就越为快速。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他抬眼看去,就见孙雄缓缓向着石室这边走来,临到这边时,冷冷一笑,看着同样在看着他的苏寒。
苏寒眸光一寒。
孙雄已进入隔壁的石室之中。
“这孙雄,半夜出去,是做什么?”梁莺莺这时醒了过来,轻声道。
“总不会是什么好相与。”张仲也睁开眼,缓缓道。
苏寒则是低下头,想着方才孙雄的冷笑。这几日,孙雄每日看他,目中都充斥着怨毒之意,唯有方才……
“明日,你们都小心一些。”苏寒想了想,又取出两枚银盾符,给了张仲和梁莺莺一人一枚。
“我的这枚给莺莺吧。”张仲道,把银盾符又递给梁莺莺,“我有一面青龟盾,防御方面强了许多。”
“也好。”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道营正中的晨钟响起之时,整个道营顿时忙碌了起来。
“一应试炼弟子,速速到战船之上集合!”
外面传来了修士的呼喊声。
苏寒等人连忙起身,来到外面,正看到顾同朝从门前经过,见到苏寒他们出来,指着战船的方向说道:“在那边!”
众人飞掠过去,到了五艘战船停泊的所在。
“门派试炼弟子,到这艘船上!”
谭杨长老站在最左边的一艘船头,此时向着苏寒等人道。
众人上到船上,早有葛衣修士到来,把他们引到战船的第五层。
“这还是我们昨日来时,乘坐的那艘船。”张仲这时四下打量了一眼,低声说道。
“哦?”苏寒等人,皆是好奇地四下打量。这艘船和昨日相比,已然完全变幻了面貌,整艘战船焕然一新,哪里有一点遭受重创的样子?
而更重要的是,船头甲板上,林立着十二座雷塔。经过一晚的学习,苏寒现在对于雷塔,也是识货之人,知道这十二门雷塔中,足足有六门高级雷塔。比起昨日这战船之上,全是中级雷塔的情况,已然强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你看。”张仲指着中央的五层船舱上,所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