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森林,是亚马逊河外一片连绵万里的野外森林。/p
野外森林藏匿繁多的猛兽和毒蛇,连绵万里,进去的人很少可以徒步出来,而偏偏很多野外生存者想征服这片森林,故每年葬身在这片森林里的人不计其数,又被当地人称之为死亡森林。/p
死亡森林的树木都生长了上百年,高的约数层楼,密密麻麻的树木几乎遮蔽了整片天空——/p
洛晨进来时,已是中午12点了,原本该是骄阳高挂的天色,却因高大而葱葱郁郁的树木挡住了天空,年轮太长,树木显得有些暗沉的腐朽,只留下数不清的枝干。/p
四周风声晃动树木,莫名有种野兽般的低嚎声。/p
洛晨缓缓地环顾四周,面前的景象似乎陌生而熟悉。/p
久别十四年。/p
这是她第一次回到死亡森林了。/p
从六岁到九岁,她在死亡森林里度过了应该是最难忘的三年,偏偏所有关于死亡森林的记忆都消失了。/p
而她从死亡森林出来,却戴着这个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的护腕。/p
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p
包括她。/p
直到这次,她才知道,她在死亡森林捡到的护腕,是云家继承人的护腕。/p
云傲越。/p
洛晨忍不住摸了一下戴在她手腕上的护腕。/p
那非常特殊的胶状材质摸上去异常光滑,即使她长大了,护腕会随着她的手腕大小而伸缩,刚好紧贴她的手腕,一点也不紧绷。/p
这个特殊的护腕仿佛有种特别的魔力,让洛晨的心忍不住安定了下来。/p
她迈步,修长的身姿往腐朽又暗沉的树林走了进去。/p
……/p
似乎死亡森林这个名字,让后来很多人都望而却步了。/p
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p
而这里,没有路。/p
在这里,杂草夹在树木之间,长的比一个人还高。/p
洛晨一路要不断拨开根深于泥,缠绕树木而生的杂草,才可以继续朝前走去。/p
越是深入森林,杂草便越是茂密。/p
洛晨蹙眉,眺望了一下远处。/p
茂密似乎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她便随手捡起一根手臂般粗壮的树枝,用来拨开杂草。/p
“滴,滴,滴,滴。”/p
突然,一阵清脆的嘀嘀声在安静的树林里响了起来。/p
洛晨皱眉,低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却发现声音来自她的手腕。/p
戴在手腕上的胶质护腕,从秦镌交给她以来,第一次闪着若隐若现的红光,像红外线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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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唯跑到二楼时,忍住心底的着急,敲了敲门。/p
房间里却没有任何的反应。/p
纪唯顾不得害怕,用力地推开了门,“少爷——”/p
房间的窗帘全都拉了下来,显得房间暗沉无比。/p
纪唯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见那颀长的身姿缓缓地转了过来,那一双幽深的双眸里,氤氲着冷冰冰的杀意。/p
纪唯微怔,却没有过多的思考,他着急道,“少爷,洛晨先生——”/p
砰!/p
纪唯话音还没落,那人随手一动,一个烟灰缸便精准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p
那砸落的冲击力极大,一下子重重地把纪唯砸得头破血流。/p
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脸,纪唯没有动,却只听到那向来清隽的声音冷冷道。/p
“滚!”/p
……/p
怎么?/p
怎么会这样!/p
发生了什么事?/p
错愕地看着面前幽深的双眸犹如一潭湖水一样,却是氤氲着猩红血色的男人,纪唯第一次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p
面前的男人,不是云傲越,而是——/p
云鸠!/p
纪唯蠕动了下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那幽绿色的双眸似笑非笑下,他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p
“鸠爷,那我先出去了。”/p
似乎不知道说什么,纪唯弯腰,身体像扯线一般行了礼。/p
弯腰之际,鲜血汩汩地从他额头上流下来,他也没有理会,起身后便往门外走去。/p
但没走几步,那人的声音便是似笑非笑地响起道。/p
“既然来了,便把你要说的说完!”/p
纪唯顿住了脚步,一秒钟念头闪过无数个。/p
他第一次觉得冰火两重天,像被煎熬着一样。/p
洛晨进死亡森林,应该是和那人决裂了——/p
但他却是要他报告洛晨的事!/p
如果他的报告,会不会引起那人的杀意?/p
那他,究竟该说,还是不该说呢?/p
……/p
啪!/p
身边的花瓶被子弹击碎炸成了花,落在了地面上,瞬间把纪唯惊醒过来。/p
他转过身来,却见那人勾着唇,不在意地把玩着手枪,黑压压的枪口似乎从那人指尖溢出,一击即中地击碎了放在他旁边的橱柜里的花瓶。/p
纪唯跪了下来,“鸠爷——”/p
云鸠抬睫,似不在意道,“她又在玩什么花样。”/p
纪唯一咬牙,干脆地全盘托出道,“鸠爷,洛晨,洛晨先生击倒了守在死亡森林门口的云家人,闯进了死亡森林。”/p
纪唯话音刚落,男人把玩着手枪的动作顿时顿住了。/p
半晌,久得纪唯以为时间都静止了,那人才摩擦了一下似乎心爱的枪柄,不在意地扯了扯唇。/p
“所以,报告我做什么?与我何干!”/p
与我何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