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太医来后,不等行礼,姜瑜便让他给柳嫔号脉。/p
柳嫔从始至终的脸色都是不好的,脸色很是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疼痛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p
额头上甚至有汗水流下,眼珠子不断的闪躲。/p
见到尤太医向她而来,急忙挥手打骂,不让他靠近,还在趁着手臂不断挥舞的空隙,朝着身旁卖力表演的长雪不断使眼色。/p
长雪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在装病,就为了陷害燕妃娘娘,可是……/p
可是她们原本想好的,是要抬回来月殿再说,到时候,无论如何,用尽一切办法,也要让太医说娘娘这是中了毒,然后再指认是燕妃下的毒。/p
人证物证俱在,想着燕妃她也逃不了。/p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燕妃竟然提前断了她们的退路,这……/p
“娘娘,微臣来给您看看,您不是说,您的腹部疼痛吗?如果救治不及时,恐怕危及性命!”尤太医恭敬道。/p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已经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嫔妃算计的那些花招,无论柳嫔是真的被人害了,还是假装的,自己都要装作是真的来对待,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太医,所谓医者仁心,要以患者的健康为先。/p
长雪见到尤太医的手,马上就要碰到柳嫔的手了,一咬牙,当即站起来,看向姜瑜道,“燕妃娘娘,您现在独受皇上宠爱,已经三个月了,可是我们娘娘她已经进宫快两年了,皇上竟然没有宠幸过一次,娘娘什么都不敢做,今日娘娘这是装病,这是奴婢的意思。”/p
长雪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的柳嫔,才道,“是奴婢蒙了心智,但是燕妃你也是太霸道了,今天娘娘是装病,是被我逼得,因为……”/p
只见她说到这里,那一直紧握着的手缓缓抬了起来,只见上面尖尖的一根银针,针尖还闪着白森森的恐怖光芒。/p
“奴婢实在是看不过去,才会这样,才会用奴婢的性命去逼迫娘娘演这一遭,实际上,娘娘平时对燕妃娘娘如何,难道燕妃娘娘看不出来吗?奴婢从小跟着我们娘娘,她舍不得我死,所以才污蔑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p
就在她刚说完,噗通跪下给柳嫔磕了个头,还没有等柳嫔说一句话,她便飞快地朝着一旁的石椅上撞去,即使是被及时阻拦,却也根本没用,因为力道过猛,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故而,一命呜呼。/p
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怎么可能不惊动外面的萧瑾睿。/p
萧瑾睿赶忙走了进来,便看到所有人都如同傻了一般待在原地,尤其是柳嫔,此时的柳嫔,因为刚刚的装病,头发和衣服都是皱巴巴的样子,现在再加上贴身婢女自杀的刺激,双目失神,状如疯癫,就连萧瑾睿走进来,都没有发现。/p
只见她疯了般的扑到长雪身边,抱起她的身子,看着她因为破了个口子而不断流着鲜血的头,哇哇大叫起来。/p
“长雪,长雪,你给我起来,起来!你起来,我还没有让你死!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你如果再不起来,我……我……”/p
柳嫔有些不知所措,抱着长雪的尸体,痛哭起来,丝毫都不顾忌此刻的形象,也没有理会刚进来的萧瑾睿,涕泪横流,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看来长雪的死对她的打击确实不小。/p
萧瑾睿皱了皱眉,大步走到姜瑜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道,“你没事吧!”/p
姜瑜一笑,“自然没事!可是!皇上一定要为柳嫔妹妹做主啊!本来本宫今日是打算让姐妹们到承晖宫来过个团圆的除夕,也为新年祈福,可是没有想到,柳嫔忽然就说是肚子疼,而且还说是中了毒,说是臣妾准备的果酒中,有毒,皇上,您一定要为柳嫔妹妹讨个公道啊!”/p
姜瑜笑意盈盈的说着,最后甚至要跪下请罪。/p
萧瑾睿听了她的话,更是皱眉,没有等她跪下,微微伸手将她一带,便将她搂在了怀里,自己怎么能让她跪下?/p
即使没有查明,自己也明白,阿瑜是绝对不会下毒的。/p
他冷厉的眼神看向哭喊着的柳嫔,嘴角勾出了冷峭的弧度,“柳嫔不是中毒了吗?看这样子,倒是生龙活虎的啊!尤太医,诊治过了吗?”/p
“启禀皇上,柳嫔似乎很抵触臣为她诊治!”尤太医实话实说。/p
萧瑾睿挑了挑眉,看向柳嫔,“柳嫔,既然你说你中了毒,为何不让尤太医给你诊治,或许,这样也可以为你的话,取个证据,否则你这就是空口诬陷。”/p
柳嫔此时也没有在嚎啕大哭了,死死的看向姜瑜,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闭了闭眼道,“皇上,刚刚妾身的丫鬟也说了,是她用命威胁妾身,妾身没有办法,妾身的为人,皇上应该是最清楚的,还请皇上相信妾身,妾身绝对没有要诬告燕妃娘娘的意思!”/p
萧瑾睿和在场所有人,包括姜瑜,都没有料到她会就此停手,还以为她会有更厉害的招数,毕竟那长雪死了,想必她也是被逼疯了,原以为她会更加疯狂的去诬陷姜瑜,可是却这样就放手了?/p
这种事情,别说是姜瑜和萧瑾睿了,就连一向在念着佛的曹美人都不会相信。/p
但是现在也毕竟弄成了这样,还死了一个人,而柳嫔,这些年确实也是很安分,萧瑾睿没有理由在这种事情上对她过于苛责,只是道,“柳嫔,朕昨日已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