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些,许云儒觉得既然有仇就要报。/p
儒家或许就代表着公正合理,但儒家的弟子就未必如此,因而他报仇也只是针对常棣,他可以不用去管常棣在儒家的身份。/p
即使有人会骂他欺师灭祖,以下犯上,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难道这仇放在儒家君子身上时,就不是仇了吗?/p
即使陆云溪会跟他拔剑相向,他也不会再觉得可惜,因为他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在做对的事。/p
冥府也好,书院也罢,我许云儒从今以后,只会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要我认为是对的,我就不会去管其他人对我的看法。/p
一切皆在我。/p
这一夜,许云儒走上了一条与自己周旋的独木桥,从此只以自己心中的那道线为标准,来衡量世间的一切。/p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p
他认为对的事情,就真的是对的吗?他这个标准又要怎么去衡量呢?万一错了怎么办?/p
所幸,他目前也只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留在斗兽场,将这些受人奴役的兽奴都送回大荒去。/p
当然了,这个送回大荒,许云儒是用他自己的方式。/p
那就是,魂归大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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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符洲。/p
山下桃花早已落尽,枝头上挂着的是即将熟透的桃子,但山上个别神仙府邸,却依旧有桃花盛开的场景。/p
桃符洲中部。/p
桃花林中,一座朴素的茅屋外,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人。/p
这道人头戴青布道巾,身穿布袍草履,腰系黄丝双穗绦,自有一副神清如长江皓月,貌古似太华乔松的气度。/p
这样子让山下人瞧在眼里,那就是标准的神仙模样,身如松,声如钟,坐如弓,走如风,一样不差。/p
只是,今晚老道人又没了半点神仙风采。/p
为什么要说‘又’呢?你且往下看。/p
此时,老道人正手握一柄桃木剑,无论是手法、样子,还是气势、脸色,都像极了山下市井的帮派中,手提大砍刀找人拼命的帮派混子。/p
老道人站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夜空,怒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三番四次打搅我闭关清修,是何居心?”/p
“你给我滚出来,看你爷爷我不赏你几剑!”/p
“小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活劈了你!”/p
老道人气的胡须乱颤,越骂越难听,只是漆黑的夜空中无人回应。/p
桃花林外,老道人的徒子徒孙们听见自家祖师爷这般放荡不羁,不但没有半点新奇感,反而忧心忡忡,因为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p
这几个月,每隔一断时间,总会有人来打搅老道人的闭关,每次闹得动静也不大,就是恰好能让闭关的老道人走出门来。/p
老道人与其交过手,不分伯仲,打不过也留不下,后来干脆叫上自家的那帮徒子徒孙,一群人严阵以待。/p
好不容易等到歹人再来捣乱,眼看就要将人抓拿下,谁知这歹人还有同伙,众人又一次无功而返。/p
老道人本想着,吃了亏的歹人,再不敢来了吧,可谁曾想这人还真的又来了。/p
这不,刚刚闭关中断的老道人,提剑撞门而出,那歹人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老道人无奈之下唯有破口大骂。/p
闭关,这还闭个锤子,什么狗屁涅盘境,反正也没个准信,晚人一步就晚人一步吧,总比走火入魔的强。/p
老道人一念至此,又破口大骂道:“小王八蛋,爷爷我跟你耗上了,有种你就来,咱爷俩好好较量一番,谁不敢谁是乌龟王八蛋。”/p
骂完,老道人又喝道:“把山门的阵法都给我关喽,放他们进来。破玩意,一点用没有,连个人都拦不住,还叫什么护山大阵,一群废物。”/p
山前掌管阵法的弟子,听见祖师发火,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p
其实,这段时间在桃符洲,各门各派骂街的祖师、长老等,数不胜数。/p
他们的遭遇都跟老道人一样。/p
每次闭关时,总有人偷偷溜进宗门内,然后对闭关之人各种骚扰,或是言语挑衅,或是出手惊吓。/p
每当闭关之人出来,他们又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各派的护山大阵显得形同虚设。/p
一时间,桃符洲几乎所有的闭关之人,统统出关,一门心思寻找起这些罪魁祸首来。/p
几天后,桃符洲风声紧起来的时候,在桃符洲与赤龙洲间隔的海上,有四人结伴渡海。/p
四人皆是一身冥府长袍,莫千钟与乜也赫然在列。/p
乜也感叹道:“跟那些老家伙们玩了这么久,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p
另一人笑道:“是啊,我发现这些老古董们,一旦发起火来,其实还蛮有趣的,哪还有平时一副山上老神仙的样子。”/p
莫千钟接话道:“哼,山上,上下,自以为天壤之别。咱们这一闹,不就都露馅了,修的个什么仙,羞先人还差不多喽,都是人,傲气个啥子嘛。”/p
另外三人皆被莫千钟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又一人接着说道:“我倒是希望赤龙洲的人别这样,我还想趁机宰掉一两个呢。”/p
乜也接话道:“赤龙洲咱们的人,先前来过一次,如今也没什么人,比如那碧螺宫的郑仪不是已经没了吗。咱还是赶紧去赤龙洲转一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