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娇生惯养的叶小雪,一个是娇生却不惯养的陆云溪,两个伤心的小姑娘撞了个正着。/p
没有想象中的互相安慰,更没有你来我往的言语相争。有的只是,本想无理取闹的叶小雪,不敢张口再去骂,更不敢抬手去打;而本就深感疲惫的陆云溪,现在更是懒得理睬这些小事。/p
叶小雪先是被段勍伤透了心,接着陆云溪又让她觉得,自己还没有一方小印章重要,以及现在陆云溪对她的无视,更是伤到了叶小雪脆弱的心灵。/p
对我不闻不问算什么?我不给你道歉,你也没给我道歉,就当扯平了。可我骂了你,你好歹也和我对骂几句啊,骂都懒得骂我,难道我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吗?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柳叶洲大剑仙叶剑的独女,在你眼里居然比不了一方印章。/p
叶小雪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p
当人脆弱的时候,眼泪真是个好东西。/p
满脸泪痕,嘴角咸涩的叶小雪,哭了好大一会,没人来安慰她半句,也就先后止住了哭声与泪水。心中的委屈与伤心,肯定还在的,只是已觉得没有天那么大了。/p
叶小雪用手背擦了擦脸,突然冲着黑暗中轻声唤道:“常叔叔?”/p
一个身穿黑色法袍的中年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人名姓常,名在,是叶剑的至交,俩人一明一暗把持着竹剑堂。只不过常在喜欢四处云游,无拘无束,只有竹剑堂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回到竹剑堂。/p
常在故作惊讶地说道:“呦,小雪这是神功渐长啊!且不说我这身本事,单是这件流光法袍遮掩起身形、气息来,那可都是世间少有的,你竟然还能识破。厉害!厉害!”/p
叶小雪终于破涕为笑,“我长这么大,知道我喜欢吃盐水花生的人,可就只有常叔叔。快拿出来吧,我可闻见盐水花生的味道了。”/p
常在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笑道:“失策,失策!”/p
叶小雪接过常在递出的一包盐水花生,迫不及待地拨了一个放入口中,感叹道:“真好吃!我在柳叶洲就没怎吃过,爹还不让我吃。”/p
常在揉了揉叶小雪的头,笑道:“别听你爹那个老顽固的,什么女孩就要多吃甜的,少吃咸的,这样才能养的白白胖胖的,一天尽瞎说。咱们小雪的模样本就拔尖,要是再白白胖胖的,那还让不让其他姑娘出门了?还让不让柳叶洲的青年才俊们安心修行了?”/p
叶小雪噘着嘴,带着哭腔说道:“哪有啊,现在可是谁都不待见我。”/p
常在因为冥府的人四处袭扰,这才赶回了柳叶洲。刚回到柳叶洲,就听说叶小雪来参加论剑大会了,于是他又马不停蹄地赶来斩龙台,正好就遇见了叶小雪摔门而去的那一幕。/p
常在知道叶小雪为什么哭鼻子,也清楚叶小雪的性格。/p
叶小雪她娘死得早,叶剑只好连着对叶小雪他娘的那份疼爱,都放在了叶小雪一人的身上,由此想不过分宠溺叶小雪都难。以前常在觉得叶小雪还小,性子脾气差点就差点。可叶小雪现在也不小了,是时候学着独自去面对一些东西了,叶剑和他总不能护她一辈子,于是在叶小雪哭完了之后,才故意现身。/p
常在看着眼前,泪水又在眼中打转的叶小雪,伸手刮了刮叶小雪的鼻尖,笑道:“羞羞羞,已经是大人了,咋还哭鼻子呢。”/p
叶小雪赶紧扭过头,迅速擦了擦眼角一不小心溢出的泪水,回过头来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哪有,我才没哭。”/p
常在笑道:“小雪,等你到了金丹境,我去跟你爹说,让你出去游历一番。”/p
“真的?常叔叔你到时候可别忘了啊!”/p
常在看着叶小雪,说道:“等你看过了各大洲的日出日落,湖光山色,你就会发现,这时觉得漂亮的斩龙台灯火,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p
叶小雪并不傻,一点就透,她知道常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一个十六七岁小姑娘认定的事,不让她自己在南墙撞的头破血流了,又岂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就能改变?/p
叶小雪只是吃着盐水花生,敷衍地“嗯”了几声。/p
常在也不在意,他知道这事急不得,反正他常在暂时还可以常在。/p
待到第二天艳艳高照,论剑大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陆云溪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对手。/p
能到斩龙台来参加比赛的,都是各个宗门山头,在内部比试挑选出来的精英。/p
陆云溪的第一个对手,就是来自六十四座剑修宗门之一的金丹剑修。这人年纪稍大陆云溪几岁,也是刚入金丹境,飞剑初成。/p
他早听说过陆云溪的名字,这个天资过人的先天剑坯,不但练剑,而且佩刀。如此异类,在柳叶洲确实不多见。敢如此刀剑全揽的人,要么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要么就是个贪多嚼不烂的傻子。/p
他觉得陆云溪不像是后者,因此他握着剑的手,此时格外地用力。/p
陆云溪还是那一身,青衫佩刀,腰悬红印,青丝束起的男子打扮。/p
只是,无论远看,还是近看;横看,还是侧看,都能看出她是个女子。但若是与寻常的女子比起来,她则要少太多的娇柔与脂粉气;比起寻常的男子来,她则又多了几分潇洒与罕见的英气。/p
当她走进场时,场外的嘈杂声骤起。/p
听说过陆云溪是一回事,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