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有谁!”/p
林栖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向天怒吼,放声大哭。/p
齐恺看的心痛不已,这么多年,林栖靠着回忆和莫须有的信念支撑着自己,最终换来的确是这样的对待。/p
他真想把那个女人揪来,让她看看面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怎么不是爱。/p
如果他不算爱,那这世间是否还有爱。/p
齐恺没能去揪那个女人,他怕眼前这个男人心疼,但他可以把他揪起来,唤醒他。/p
齐恺心里想着,手里的确也这么做的,林栖被他揪住脖领勒的脸通红。/p
“林栖!你醒醒!你看看你这个模样!别说木欣欣就是宋衣都会看不上你这个失落样!”/p
“半辈子都等了,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老天爷却给了你希望!”/p
“她被袁霜华的病困扰了心智,胡言乱语,你也没了脑子,成了白痴?”/p
“木欣欣已经离婚,她是自由的,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p
“她说你不是爱,那你就爱给她看!”/p
“你林栖不是专情,不是遇到了最好的,宁愿没有,也不要将就吗?那你就一点点都给她看!”/p
“躲起来能解决什么?你还想向当年一样把她拱手让人?一辈子你自己孤独终老吗?”/p
“你情深,你意切,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p
“如果喝啤酒能让她看到你的心,那就是喝到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可是能吗?”/p
“当初的放手让你的悔恨还不够多吗?”/p
齐恺一句句敲打着林栖,本极度伤心的林栖停止了痛哭,挂着一脸的鼻涕泪,看着齐恺,嘴巴一点点咧开,像是笑,却又看上去难过的让人心疼。/p
林栖长呼一口气,望着无边的地夜色,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知道吗?她不是偶然去三角地的,她知道那里,她是为了我才去那里的。她这样为我,怎么能说出我不爱这样的话来。”/p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极低,仿佛几句话就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p
“林栖!”齐恺没有语言安慰,只拍拍他的肩膀,陪在一旁。/p
此刻的木欣欣所有心思都在袁霜华身上。/p
她摸着他的额头,眉骨,他的下颌,轻轻地跟他说着他们的往昔。/p
一夜过去,天重新亮起来,护士们忙碌起来,木欣欣趴在床边被吵醒。/p
她皱着眉抬起头,揉着困倦的眼睛去看床上的人,正对上床上的人看着她。/p
她有些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再看去,他还是在看着她。/p
“霜华?你醒了?”木欣欣简直不可置信,他真的醒了。/p
随后护士医生一阵检查,带给她好消息,袁霜华恢复良好,只要不受刺激,以后生活不会有什么问题。/p
木欣欣拉着他的手,欢喜的又哭又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p
袁霜华任由她握着,看着她抹去笑着流下的眼泪。/p
“欣欣,我让你担心了。”/p
袁霜华开口说话,木欣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怎么能还这样去拉他的手,她怎么能还这样为他忧虑为他欣喜。/p
她不要原谅他。/p
她松开手,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说:“你妈昨天回家了,我临时替她一晚上。看起来你没什么问题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你妈过来。”/p
“欣欣。”袁霜华声音还是有些虚弱,“别走,多陪我一会。”/p
听着熟悉温柔的祈求声,木欣欣眼泪又下来了。/p
袁霜华看着她也湿了双目,他小心翼翼地问:“欣欣,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p
木欣欣泪眼看他,真实带着朦胧,她摇头:“怎么会回到从前。”/p
最终木欣欣还是走了,留下了袁霜华孤零零躺在病床等着陈水娟。/p
陈水娟临近才到医院,刚进监护室,就大呼小叫,直喊老袁家祖坟显灵,没让儿子遭罪。/p
袁霜华听的头疼,值班护士提醒她保持安静,并告知她给袁霜华转到普通病房,他的症状已经不需要随时监护了。/p
陈水娟忙答应着。/p
“也不知早点来,过了十一点,今天的费用要按监护室的收了。”护士抱怨了句走了。/p
陈水娟愣了半天,看看袁霜华又指指护士。/p
袁霜华问:“怎么这么晚来?”/p
陈水娟无辜:“这不是想让你和欣欣多待会儿吗?”/p
“她给你打电话那会几点?”袁霜华不信她。/p
陈水娟别别扭扭地说着实话:“我去跳了会舞,两天没去,她们老发信息。”/p
袁霜华点头,不再说话。/p
陈水娟见儿子不再问,心头也放下,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换病房。/p
她找事转移着注意力,却不知袁霜华一直盯着她。/p
因为他醒了,再也不需要胃管喂食,木欣欣给他吃完小米粥才走,现在四个小时过去了,他早已感觉到饿,可是,自己的亲妈却丝毫不问。/p
袁霜华也不提,他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想起儿子。/p
他知道自己母亲自私,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p
以前,木欣欣经常会和他提起陈水娟怎样,他觉得是木欣欣太矫情。/p
现在看来,是他一直用宽容的态度面对她。/p
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她再自私又能到何种境地。/p
可是,他现在心却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