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疯愿意闹,当姑娘时。是张家的事儿。可成了亲,就是刘家的人,是刘家的事儿了。
“小姑母。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咋想的。”张四娘见张玉凤不吭声了,也正色起来。
半晌。张玉凤扔下句:“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管我。”
如意收拾好屋子,请张四娘洗漱。
姑侄两人略过了这个话题,张玉凤过去跟着瞧了眼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倒显得比之前宽敞了些。
看来这个叫如意的丫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张四娘一向自立惯了。并不习惯被别人服侍。所以,只要是她坚持要自己做的事情,如意都不会勉强她。
刘成的医馆不大,两人都住在一间屋子里。
张四娘躺在床上辗转翻了几次身。便睡着了。
如意一直警醒着,听到沉沉地呼吸声,知道小主子睡了,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赶到这个小镇,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赶在二十三天到了。只歇息了一晚,今天又到了这里。想起临行前,主子的话:“……照顾好她!”
淡淡地一句话,听出了别样的滋味。
又想起她的小主子,不禁莞尔一笑。心中更是叹服。单看行事言谈,任谁也不会相信,她还是不过十岁的小姑娘。
她悄悄抬眼,看到夜色中床上的模糊身影,暗想,来之前自己心里还有些委屈与不甘,待这一日与小主子相处下来,倒觉得那些委屈与不甘清减了几分。
她不禁开始期待未来的日子了。
张四娘一觉醒来还沉浸在昨晚的梦里。她又梦到了那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嘴唇一张一合地对着她说着什么。
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她很想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急着奔过去,人却不见了。
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姑娘?”
床帐外传来女子低声的询问,紧接着,帐帏被拉开,一个十五、六的弯弯月眉的婢女。
“我没事儿。”张四娘抚了下胸口,待心跳如常后,起身。
如意已倒了杯温水递了过来。
饮了水后,心情已经彻底平复下来。
窗外天光未亮,“几时了?”
“卯时一刻了,天还阴着,雨倒是小了些。”如意已经穿戴好,准备陪她去净房伺候。
张四娘没让,自己去了净房。
出来时,取了一件缎子做的外衣披在了张四娘的身上,地上已笼起了火盆儿。
既然来了伺候的丫头,就不可能让张四娘去做饭。
这边张玉凤过来与她商量早上做什么吃,那边,如意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来做的。
米米糯糯地莲子粥,熬煮得恰到好处。
跟着借光吃了早饭的张玉凤,对如意赞不绝口。是得夸夸,还想着晚饭也让如意回来做,被张四娘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挡了回去,“小姑母,她签的合同上写的是伺候我。”
“那你还在这里吃住呢?”张玉凤红着脸回了一句。
张四娘好笑地瞧着她,也不说话,直把张玉凤瞧着眼神闪躲。
吃住是没错,可这医馆是怎么开起来的,不用再说了吧。
天光大亮后,主仆两人去了四季春。
张四娘忙着的时候,如意在一旁帮着打下手。
张四娘这才发现,如意竟写得一手好字,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便存了几分探究。
周正亲自过来送贴子,周老太太的寿宴订在了下午。
“姑娘,需要准备什么?”如意问道。
张四娘拨打完算盘,核完最后一笔账目,方道:“就按给长辈过寿礼的定制买回来送过去便是。你看着办吧。”
让她送过去?
那周掌柜说的可是让人过去的。
她一个婢女就这样送过去,好吗?
如意愣神儿的功夫,张四娘到了后厨找李叔说话去了。
桂子凑上前去,“如意姑娘,掌柜的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行了。别的事儿,你也不用太担心。”
如意点头,心下有了主意,从桌上把张四娘给她的钱袋收好,撑了伞出去。
“哎。你知道去哪儿买吗?要不要我带路啊?”桂子伸着脖子喊道。
人已走远,脚步未停上半步。
后脑勺不出所料地被扇了一巴掌,“猪啊。记吃不记打!”
桂子想踹回去,怎奈来了客人。忙换了笑脸,迎了上去。
得月楼的老太太要过寿宴,得了贴子的都来了。
周正站在门口,笑脸相迎。可要仔细一瞧,便觉得那笑容里少了点真心,多了点焦虑。
“掌柜的,老夫人等着开宴呢。”伙计催道。
周正在门口远远地张望了下。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得先上了二楼。
如意带着寿礼出现在得月楼时,已经开宴了。
陈掌事听说是四季春张四娘的丫头来送寿礼,忙迎了上去。
“姑娘正忙着。实在是分不开身。”如意将寿礼递了过去,在礼单上,端正的写下四季春三个字。
竟写得一手好字。
陈掌事不由高看了几分,也不知这丫头什么时候到的张四娘身边,又是怎么个身份。有心探问,却被如意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是个厉害的人物。
陈掌事纳罕。
亲自将人送了出去,上了二楼附在周正耳边低语了几句,周正眼中尽是失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