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入神,忽然身后就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你画的,可是本君?”
九玄惊得一哆嗦,手中的笔不小心在画中人的脸上划出长长一道,触目惊心。回头看去,画中人活生生地正对着自己笑。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没有想过,你正想着你心心念念的人,却回头便见到他如玉的面容,还是在对你笑。那一刻,只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被命运如此眷顾。
……”
“叫我什么?”他故意蹙眉,嘴角微微勾起,样子让她心不禁狂跳起来。她连忙低头,怕他看见自己羞红的脸——可千万不要看见。听见他走近,递给自己一件他手中的东西,然后低头看着他伸臂环过自己的腰际,拿起自己藏在身后的画儿,说道:“画得真像,细节都一模一样。叫不知道的人瞧见了,还以为你是个爱慕着本君的断袖呢。”
九玄低头看看手中的,果然是一本《*经》。
“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他一脸迷茫。
九玄把发抖的拳头藏了藏,看向风吹来的方向:“风、风吹的。”
花子俊因为家里在这边做生意,所以回来帮忙。九玄一度怀疑他做的是妓院的生意,没想到他竟然很快便轻易地承认了,让她十分无趣。听了她和羽璃的惨遇,以及花阴逃跑的消息,花子俊认真地“嗯——”了个长音,然后对她说:“看来现在起,你得一直在我身边才安全了。”
声音清清淡淡,却让那种心狂跳的奇怪感觉再次袭来,九玄像个木头似的杵在他面前,接不上一句话。
脸烫得好似火烧。
好在他并未看自己,九玄便假意被街边的叫卖的小贩吸引扑到一旁,不让他有机会看到自己的脸。他跟了过来,看了看她手中随便拿起的一件东西,犹豫着问:“你……喜欢这个?”
“嗯嗯……呵呵呵……”她连应着,然后低头去看,手中竟赫然是一件女人的性感肚兜。小贩激灵地在旁说道:“这位公子好眼力,这肚兜啊是诗情谷现在最红的月娘穿过的,货真价实,不信您闻闻味道!保证*如故!这个肚兜绝对是伴您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之时的最佳慰藉工……”突然小贩的脸被九玄撇过去的肚兜盖住,“……具。”附近的路人发出了不太健康的笑声,街道另一侧又有一伙壮汉撸胳膊挽袖,咆哮着:“何人敢撇月娘的肚兜!”
这大汉的面相生得忒专情了,九玄心道不妙,叫着:“糟了!”连忙拉起身边的花子俊一路狂奔。
之前提过,九玄赛跑总是很快,所幸的是,在太阳上依旧很快。混乱的人群终被他们远远抛在后面,闪身躲进一条没人的胡同,胡同里原本交缠的一对夜猫被二人吓得“喵”地跑了,世界顿时仿佛只剩她粗粗的喘气声。
九玄笑着看向身旁莫名其妙被她拉着跑了半条街的花子俊,他一脸哀怨地皱眉看着她:“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总要被你拉着跑来跑去。”她却很开心地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阳光下的他正愣愣地看着她,却依旧不肯放松眉头眉,有些疲惫却窘迫的样子十分可爱,九玄便忍不住伸手去拍他的脑袋。他身材高挑,她踮起脚尖,脸贴着他的鼻尖咯咯笑。他愣住,突然一把推开她,冷冷道:“神经病。”说完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又来了……这个花大少爷,总是莫名其妙。有时候你觉得他很温柔,可有时候又觉得他很跋扈。九玄不依不挠,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有花子俊在,九玄仿佛有了靠山,走路也昂首挺胸起来。九玄向他说明了花阴离奇失踪的过程,以及这段时间以来,她对各种蛛丝马迹的周密分析和推理,从他看向她的震惊眼神中,九玄依稀可以分辨出他对她一丝难掩的崇拜。
他带着她一直在人群中穿行,九玄就保持着在后面小跑着紧跟住他,并随着人流在一幢高楼前放缓脚步向楼中走去,心思缜密的九玄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她赶紧抬头看了看高高的牌匾,是烫金的三个大字——《诗情谷》。余光中,依稀可见熙攘的美女衣衫不整。九玄终于明白这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
不过虽她经常扮作男子出入这等风月之地,可诗情谷这样风雅的名字却少见得紧,心里不禁觉得好笑:不过就是婊子立牌坊,用个雅致的名伪装内里的酸腐罢了。不过这妓院的气派果然不是不同凡响,金碧辉煌的大堂之中,丝竹之音缠绵缭绕于耳,熙攘的男男女女*声中还夹杂着动听的流水声,原来堂中竟有两三层楼高的假山,瀑布从假山顶尖汩汩流下,水雾如雾霭烟岚般弥漫在假山地段周围。
九玄兴奋地欢呼雀跃,撒丫子就要往假山那跑,一个加足马力的起步,却不敌后衣领忽地生生被人拽住,勒得她猛的咳嗽起来。张牙舞爪地抬头要找凶手,却见花子俊面无表情地说:“那里水雾都是催情用的。”清清冷冷几个字,让九玄浑身一激灵,然后也脸红地回过头再去看那假山……果然!周围的男客们还都披着羊皮,被姑娘们带到假山近旁后一个个都显了原型,好在雾气有些浓,九玄看不真切。回过神,慌忙低下头,脸烫得要熟透了似的支支吾吾道:“花……花叔叔,你带人、人家来这里,干……干嘛呀……”
“这里是我开的青楼。”说完便不理九玄,向里侧的回廊走去,她刚要跟上去,就被朝着花子俊蜂拥而上的女人们挡在外面,一个个都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