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王珂都是在李进帮助下,进行”水疗“。
水疗的作用还是非常明显,上下钉子穿透的伤口,均已开始收口结茄,每次一泡,那茄就化了,刮破残茄,已经肉眼可见里面嫩嫩的红肉,现在只是走路还很痛,不敢太用力。
这三天里,风平浪静,王珂没有接到上级部门的任何通知,而且范晓昭也出奇的没有再联系自己,总算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
遇到都是天意,拥有的才是传奇。
施工现场已经搬到家属院了,干的飞快,家属院一般都是四层,一天两幢,已经干了有六幢,再有两周多的时间,抗震加固工程将全部结束,突击队也将划上句号。
从被钉子扎穿右脚的第二天下水,今天是第五次来到军人浴池,王珂感觉这次洗完,连绷带都不用再缠了。
进了浴池,脱去衣服,两个人带上脸盆,一起下到大池子里。
每天都拄着拐来洗澡,连卖票的阿姨都认识他俩了。
一进池子,在氲氤的雾气中,王珂第六感官立刻察觉一丝不对,似乎有人在盯着他俩。
王珂四下打量了一眼,没有见到熟人哇,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不对哦,后背越来越扎的慌,就是那句话说的,如芒刺背。
果然,后背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嗯,指挥排长,你小子不要命了,那烂脚怎么可以到这大水池子里泡?嗯!”
“哗”,王珂吓得一激灵,立刻从水池中站了起来。
大胡子田连长一脸铁青,和卫生员于德本站在身后。
谁会想到,大胡子田连长会带着卫生员也来洗澡!
“连……连长,我这不是……洗澡,我是、是……”一紧张,王珂话都不会说了。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洗澡,嗯,我只想问你,你的脚要是发炎,嗯,怎么办?”可惜大胡子田连长刚刚刮完大半张脸的胡子,否则胡茬子,会和针一样全部竖起来。“李进,嗯,你们排长洗澡,你也不制止?嗯!”
现在他可是逮谁熊谁!
李进脸色苍白,立刻从池子里爬了上来,头也不敢抬。
“卫生员,嗯,你俩马上把他搞上去,嗯,简直不像话。”大胡子田连长发完火,把毛巾一摔,气得转身就走。
“老珂子,你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能跑来洗澡呢?走吧,我架着你,上去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口。”卫生员于德本不容分说。立刻与李进一边一个,架着王珂上来了。
等他们上来,大胡子田连长已经披着衣服走了过来。“嗯,卫生员赶紧看看,嗯,有没有消毒的东西?嗯,如果没有,马上送门诊部去!”
“连长,我的脚已经好了,不会……”
“指挥排长,没让你说话。嗯,赶紧看看。”
拿起毛巾,大胡子田连长就蹲了下来,帮助王珂去擦腿上的水。这个举动立刻让王珂想起来自己当新兵时,生病昏迷,从稻草堆里爬出来,就是连长背着他跑的。
卫生员于德本也蹲了下来,赶紧检查起王珂的脚背和脚心。
“咦,收口了?”卫生于德本惊讶地说道,这不可能?被那么粗大的钉子把脚板都扎透了,怎么可能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愈合呢?
“卫生员,这是我们排长独创的水疗法,他从被扎的第二天就开始了,今天是第四次。”李进显得很得意,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瞄大胡子田连长。
“什么?嗯,无组织无纪律!”大胡子田连长再次扳起面孔,声色俱厉,可是这洗澡似乎和“无组织无纪律”靠不上啊。
“你们都是这样泡的?”卫生员于德本有些不相信,这太神奇了。
“不是啊,我们先泡,然后再用你给的高锰酸钾药水泡,最后涂抹紫药水。”李进低着头,不住地瞄向大胡子田连长,好像这不是在解释,而是刚刚做了贼被人抓到一样。
“嗯,我明白了。”卫生员于德本仔细地看了看王珂的脚,对大胡子田连长说:“连长,他们后面还是消毒的,只是风险实在太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感染了,肯定很麻烦。”
大胡子田连长此时亲眼所见,脸色也有些缓了下来。
他把披在肩上的半旧军装脱了下来,披在王珂的身上,对于德本说:“嗯,别再泡了,嗯,你先帮助指挥排长处理一下,嗯,就用什么……什么酸钾,我先下去洗洗。”
说完,他自顾自地走了。
王珂有些好奇,这风刮的猛,退去也快啊。
浴池里还是很暖和,自己身上的水别把连长的衣服弄湿了。王珂一看连长走远,立刻把身上连长的军装脱下来,放在一边。
连长的衣服和自己的工作服不一样,那是戴着两面红旗(领章)的。
想了一下,还是帮助连长把衣服叠起来吧。
趁卫生员于德本和李进帮自己打开水,勾兑高锰酸钾药水,王珂拿起大胡子田连长的军装,突然他像被电击了一样,因为他在连长这件半新的军装右侧口袋的位置,看到了那个紫红色的方章,而方章里面血型那栏,清晰地描着一个“a”字,这是自己描的啊。
王珂抬起头,看着远方去打开水的李进,眼神里透射出一丝非常复杂的眼神。
怎么回事?唐助理给自己的那套半新的干部服,李进不是寄回家了吗?而寄回家的东西,现在怎么又穿在了连长身上?
难道说,李进真的就是那个换了连长干部服的人?那件寄回家的包裹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