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味愈来愈浓裂,呼吸越来越因难。
浅意识里姜原感觉到自己被来自头顶的一股强大的力道往上吸,绑绑在身上的苎麻绳在与这股力量进行一场拔河比赛,大莽蛇把姜原的头吸进去又吐出来,如此反复多次,只把姜原往上拔出了一点点,干脆暂里停下来找找解决的办法。
姜原被整得死去活来,仍然一心记挂着炎黄联盟的战争。
“我不能死,哥哥,快住手,别中了歹人的圈套。”迷迷糊糊中,姜原似乎看到哥哥被蛮角刺杀了,吓得连声尖叫。
尖叫声在黑乎乎的洞穴中回荡,如同鬼魅。
吸血蝙蝠扑棱着翅膀往洞外飞去。
小蛇们以为来了捕食者苍鹰,赶紧钻进洞内。
母眼镜蛇蜷缩在公眼镜蛇粗壮的七寸下方做着美梦,听到了尖叫声也只是略微吐吐信子,感知到是姜原发出的又继续耷拉着脑袋。
公眼镜蛇则频繁的伸出舌头并且快速振动,它不仅具备敏锐的化学感官功能;而且于颚部边缘的鳞片之间所形成的成排颊窝,内有一层细胞,能够敏感地察觉到温度的变化而传到大脑。
此刻,它正在利用舌头积极搜索姜原的气味,利用特有的热感应器官感知姜原的体型大小,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它无法袖手旁观。
当然,一般情况下它不愿打扰大蟒蛇的进食,毕竟它们才是同类。
大莽蛇对姜原的尖叫置若罔闻。被它吞食的动物临死前都会发生各种奇怪的声响,只不过姜原的声音要大些、长一些而已。
姜原对它的味蕾有着极大的诱惑,只要把姜原吞入腹中,就可以保一年不用辛苦地捕食啦。
可惜它没有手可以解开绳子,估量了一会儿。只要力气用得足够大,应该能把这庞然大物吸出来,至于痛不痛?就不是它该考虑的啦!
这只大莽蛇活了五十几年,它的力道大得很,又开始向姜原发起新一轮的吸食。
姜原只感觉身体再次被往上吸,当细嫩高耸的胸部通过勒紧的绳索时,全身上下疼痛欲裂,似乎疼痛之中还有一丝小小的酥麻。
这种剧烈的疼痛折磨着姜原的每一根神经。不知过了多久,姜原突然像大萝卜一样被莽蛇连根拔起,头部像离弦的箭似的往大蟒蛇肚子里钻。
四周是浓浓的酸臭味,大蟒蛇一边吞一边用强酸体液消化姜原。姜原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不再抱生还的希望。
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意识深处抛弃了炎黄联盟的战争。而是出现帝喾那张棱角分明、俊美无俦的笑脸。他轻轻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伸开有力双臂迎接自己。
“喾喾。我好害怕。”姜原笑着跑着扑向那坚实可靠的臂弯。意识越来越薄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原缓缓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太阳光射得她睁不开眼,赶紧又把眼睛闭上。
“这是在哪儿?我不是藏身蛇腹了吗?这里应该是仙宫吧?人死了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而我从没有害人之心,上天堂没问题吧?”姜原闭着眼睛傻傻地想着。
突然,她听到了小鸟的叽叽喳喳,山涧的流水潺潺,风儿拂过脸庞的轻松写意。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舒适。
更感受到了全身的酥麻疼痛,酸臭腥的恶心味道。
“天堂不会这么脏吧?难道我没有死。”姜原一阵狂喜,她把手掌放在眼睛上方遮挡阳光,再次挣开眼睛。
“啊!”姜原看到了几百条眼镜蛇正向她吐信子,吓得她惊叫一声再次晕死过去。
“成事不足,坏事有余。”公眼镜蛇示意它的子孙们退后,它的头拱开姜原的嘴巴。把一颗莹白色的蛇丹吐到姜原嘴里。
“老公,你报恩就报恩,也不必将你修练了一百年才得到的蛇丹送与她吧?”母眼镜蛇一阵心疼,嘟哝着小嘴嗔怪道。
要知道那东西能让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而且百毒不侵。只有公蛇才能修练,母蛇要繁殖后代,身体虚弱,根本无法修炼。
许多公眼镜蛇在修炼的过程中被捕食,还没等到成功的那一刻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可见这蛇丹有多珍贵。要不是姜原是人类,母眼镜蛇真要打翻醋坛子啦。
公眼镜蛇爬到它心爱的母眼镜蛇身边,身子紧紧地缠绕着她,安抚它道:“你可知道,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从来就没有一条美女蛇能打动我的心。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心就按捺不住兴奋砰砰跳,可追了你十年你也不搭理我。九年前,我追你追到黄帝部落的高山湖边,当时这位女子正和她的夫君在湖边温存,你一时兴起就随了我。从此我们就搬到这巫山落脚,过着和和美美的生活,你还给我生了几十窝后代。如此大恩大德,我怎能不报呢?”
小眼镜蛇们美滋滋地听着父亲讲述它们过往的浪漫爱情,一个个睁大视力并不好的眼睛充满着无限向往。
母眼镜蛇这才羞红了脸,把头低在公眼镜蛇的七寸之下,小声地说:“当时这位女子的呢喃和娇喘感染了我,特别是那句:我要亲亲,我要抱抱,让我浑身颤抖,这才忍不住上了你的贼床。”
母眼镜蛇愈发的娇羞,看得公眼镜蛇心头一窒,酥麻感像触电似的从舌尖一下传到尾梢。
一大群孩子看着呢,公眼镜蛇赶紧吆喝道:“太阳这么大,还不进洞去,想被老鹰叼走,还是想被晒成蛇干?”
众蛇一时听得兴起忘了周围的危险,直到父亲吆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