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p
在车林晚不知所措,眼神慌乱,身体不由自主想要逃跑的时候,苏振凌把她推进了家门,然后洒脱的,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p
听着楼道上电梯门关闭的声音,车林晚突然之间心底里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p
他和她,是那种相似的人。/p
是那种将自己包裹起来,用锋利的炸毛的一面面对着众生的人。/p
不同的是他的方式更不为旁人接受,而她更柔和一些。/p
但是两人都是带着极力的,全力以赴的防备投入到这个世界中来的人。/p
他们缺乏一种勇气,去不顾自己努力爱一个人的勇气。/p
因为过去遭到了抛弃和背叛?/p
并非如此。而是他们本身的怯懦。有些人就算被伤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依然会在对的人面前敞开心扉。/p
而有些人,哪怕只有一次,也会不断的提醒自己,不断的建设出无数的假想敌。/p
所以永远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奉献出去。/p
车林晚用力的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陪夏名至一起去见dr.sh的。/p
不过是她一瞬间的闪念,等冷静下来,她会找出一百个理由,将自己否决。/p
而门外苏振凌依然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门。脚步走的有些虚浮。/p
……/p
如果我走了,还需不需要回来?/p
你还会不会在原地,等着我?/p
我……在你心底有多重?/p
是因为存在,才一直存在么?如果不在了呢。/p
车林晚猛地坐了起来,在房间里寻找先前梦中的影子。/p
阳光铺散进来,入睡前没有拉上窗帘,此刻被刺的睁不开眼。/p
德哥的流言还哔哔哔的响。/p
【人没事吧?还活着吧?送来了两具新的尸体,如果方便的话,请尽快来一趟吧。】/p
德哥是个体贴的老板,这个时候让她尽快过去,应该是遇到了需要她的时刻。/p
苏振凌回到了尸检部,他是一个能同时操刀6具尸体的法医,应该不至于是工作量的问题。/p
车林晚匆忙的洗了个澡,不敢自己开车,所以打车去了研究所。/p
菲比见到她的时候不停的挤眉弄眼。/p
“怎么回事……”/p
话没有说完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p
穿着迷彩外作服,黑色的军靴,一身的疲惫,裤腿上还沾染着没有洗干净的污泥。/p
已经……多久没有见了?/p
以为见到的时候至少还能保留一个亲切的微笑?国人家庭之中,不存在了。/p
“爸爸?”/p
陪着男人走出来的苏振凌一愣,但是黄仪德的脸上明显早就知道了真相。/p
这一位就是车林晚的父亲,插画师、户外摄影师,车行之。/p
出人意料的,父亲伸出手,居然与自己的女儿握了握。/p
然后点头点头,完全是成年人家属之间的问候礼节,但如果说是父女之间的话未免显得生硬和疏远。/p
“是……车医生的父亲?”苏振凌简直理解力下线。/p
“嗯。”车行之代为回答。/p
送来尸检的两个人是父亲的同行,一个工作组的成员。/p
野外摄影,遇到意外很多。/p
但是三人团只有父亲一个人活下来,毕竟不好交差。/p
而且保险公司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支付保险金。/p
另外两个人都比车行之要年轻,但其中一个已婚已育,家里的母子还等着保险金过活。/p
“只要能证明,死亡原因是在保险范围内,就可以了。”父亲的话语一如既往的简略。/p
为什么会送来这里?车林晚看向黄仪德,黄仪德却耸了耸肩膀。也许是担心国立的不公允吧,毕竟那些保险公司都是有大来头的,为了不菲的赔偿金额背后搞点小动作也是极有可能的。/p
车行之抬起头看了看苏振凌和车林晚,扭头对黄仪德说,“我没有要求指定的法医。只要经验够。”/p
“明白。我们这两位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p
车行之继续看向车林晚,“她不需要避嫌么?”/p
这问题让黄仪德怔了怔。心想自己喊车医生过来也不是为了操刀的。/p
最近这姑娘身上发生的事好像有点多,也不想给她压力的。/p
“放心,车先生。我们会考虑进去。”/p
“很好。那麻烦你们了。”/p
车行之离开的时候又与所有人握了握手,黄仪德注意到这一次他却避开了车林晚。/p
“看来父女之间感情不好呢?对吧,苏医生。”/p
“啊?问我干什么。”/p
“怎么会连自己岳父都不认识呢,啧。”/p
“……”/p
“唉!怎么走了?这次你主刀吧。带着王凯两个人。”/p
“王凯是谁?”/p
“新来的助理尸检啊。”/p
“我不是顾问么?让他主刀吧。”/p
“没听人说,要有经验的!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