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转动了一下他的脸。/p
自嘲的嘿了一声,“怎么这会儿叛逆的人格不出现了?”/p
“他不擅长应付家长。”/p
想起那个家伙可以在房间里游戏玩一整天。/p
“不会挡一下么?”/p
“那时候有点紧张。”/p
“怕了?”/p
“是。怕自己会还手……”/p
车林晚猛然心中抽痛一下。/p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她听说过,最多来自于舞蹈病患者。/p
肌肉不受身体控制,就好像身体里住着一个陌生的灵魂。/p
而在夏名至的脑袋中的确住着另外一个灵魂,对他来说是陌生的。/p
“会很痛苦吧?”/p
“什么。”/p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那样恐惧的感觉?”/p
“对。会害怕。尤其是看到……”自己落下的拳头曾经砸在她的身上。/p
是他最不可能去伤害的人。/p
哪怕自己错骨分筋也会去保护,也不会让她去承受痛苦,结果却是自己亲手伤害的她。/p
不仅是对自己的失望,更深的是恐惧。/p
“我没事,伤会愈合的。”她回答的很匆忙。/p
身上的伤痕是会愈合,但是心里的伤痕却很难消失。/p
原本就算在他暴怒的时候,她依然不会退缩半步,可是现在他抬起手,她就忍不住要细心分辨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夏名至,还是夏名至。/p
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的反应。有些反应需要反复的联系,有些反应却由于伤痛的痕迹,立刻就能养成。/p
车林晚本身就是敏感多疑的人,对周围的人和事有着防御性的戒备。她知道自己以后都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信任夏名至了。/p
再也无法了。/p
“让你失望了,对不对?”/p
“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他的错。但说出来却显得力不从心。/p
“等我,等我恢复以后,可不可以?”/p
恢复?车林晚盯着他看了好久才明白过来,眼眸中不由自主的升起水汽。/p
突然觉得他好可怜,跟自己一样可怜。/p
为什么都要遇到那样残忍的父母,自己的父亲从小抛弃自己,而他的父母则想要将他彻底湮灭。/p
“咳咳……”汤祖推开门就看到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两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孤单,像两座单独雕刻的塑像,在努力的融合为一体,成为一座融合的塑像。/p
那天之后夏名至就消失了。/p
消失的很彻底,连白守道都找不到人了。/p
苏振凌和车行之一起去了那两具同事尸体的事发地。/p
苏振凌从身体体内找到了未知毒素,与目前国库里的毒素匹配没有一个匹配的上。因此可能是人为毒素,也有可能是自然界毒素。苏振凌从经验角度出发觉得或许到了事发地能够找到源头。/p
车林晚想请个大假,但是苏振凌一走开以后,又剩下了新人王凯一个尸检官。到了莫名其妙就会有人口失踪的秋冬季,研究所又忙碌起来,车林晚回到了i操刀。/p
白晓菲果然很令人感动的如期而至,听车林晚说完老爸把夏名至打了一顿后,白晓菲的态度有些软化了下来。/p
“可能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大概是男性表达关心的方式不太一样?”/p
听到自己离开以后车林晚身上发生的种种意外,白晓菲那个有些泼辣的性格竟然呜哇一声哭了出来。/p
只好由车林晚反过头使劲的安慰她。/p
白晓菲是不婚主义,在伦敦的那些日子换了无数男友,始终没有一个觉得合适。/p
她开了一家书店,自己做起了图书销售。虽然眼前入不敷出,但是白晓菲的精神永远都在,“一定能赚钱的!”/p
然后说,“你把尸检工作辞了吧。女孩子家天天跟尸体打交道,阴气重,老的快。而且很多凶徒,说不定什么时候精神病一发找你报仇,死不瞑目的。”/p
车林晚却毫不在意,“总是要有人做的吧。与其丢给那些有家室有负累的人,难道我这样的不好么。社会关系简单,也没有什么必须要照顾的人。就算遇到意外,也不给人添麻烦。”/p
“说的什么话,不是说好要照顾我的么。”/p
“那么小姨就赶紧结婚去吧。”/p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了。看看你父母的婚就……唉算了,不说了。”/p
白晓菲将带回来的红茶和高级茶杯一个个拿出来,在厨房里摆放好。/p
“这次不想住酒店了,借宿在你家里,没事吧?”/p
“当然没事了。白女士爱住多久都可以。房子的产权也有你一半啊。”当时买的时候确实白晓菲赞助了不少。/p
“你那个闪婚闪离的情况,要不要如实详细再禀告一遍?”/p
“不用了吧……”/p
“所以对象也不打算带过来我看看?”/p
“出国公干了呀。”/p
“什么?这么巧,不是骗我的吧?”/p
“就是老爸的案子啊。因为毒素成分找不到,去了他们户外拍摄的地点。”/p
“你老爸走了?!”/p
“唉。算是吧。”/p
“没带你,带你前夫?”/p
“我是关系人,不能涉案。”/p
白晓菲看着车林晚,忽然话锋一转,令人措手不及,“说起来,你跟夏名至之间,你到底怎么想的?”/p
车林晚心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