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林晚忍着，原本忍的好好的，可突然就爆发了。/p
猛地转过身，怒视着马佳熏依，“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帮你儿子的！但这个人，”她手指戳向夏名至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戳着，“根本不是这个人。我要救的人，根本不是这个人！他是你儿子么？你自己分得清么？做母亲的不负责任，自己儿子教育不好，结果推脱给一个心理医生，催眠重塑人格？啊？你们有钱人可真的会玩啊。”/p
马佳熏依一下子骇住了。/p
她的本能反应立马是看向自己的儿子。/p
夏名至的反常哈维已经告诉她了，她一听就明白过来，是原始人格觉醒了，又抬头了。/p
她大半夜了还害怕的打电话给史密斯医生，询问会不会出事，要怎么收场。/p
史密斯医生的口吻一如既往的淡定，人脑不是计算机储存盘，记忆不是说删除就能删除的，催眠不是万能药，人格是人类出生以后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不是玩虚拟游戏，捏一捏，改几个参数就可以定型的。/p
马佳熏依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可能再生了。/p
其实早年的时候，夏名至夏夕媛刚刚出事的时候她有想过，彻底放弃掉这对兄妹。与老公重新生一个孩子。/p
但毕竟是亲生的，也不是捡来的，自己怀胎18个月，一个个生下来的。/p
还是没舍得。/p
结果就像史密斯医生说的那样，人生不是数学，不能用简单的参数和模型来考量。/p
当年如果选择再生一个孩子，从头开始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了。/p
夏名至的天性已经被她逼出了两极化，已经是不可逆的事实。/p
现状是，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害怕。/p
可是夏名至没有发怒。/p
他只是松开了车林晚的手腕，怔怔看着她。/p
然后仍由车林晚走了。/p
他……妥协了？马佳熏依简直不敢相信。/p
作为原始人格抬头的夏名至，居然，还能，妥协的！！！/p
回到酒店房间的车林晚立刻冲进浴室，脱到一丝不挂的站在冰冷的水流下冲刷了足足2个小时。/p
冲完之后冻得瑟瑟发抖，皮肤都呈现出不健康的紫色。/p
然后裹在被子里，喝了一瓶酒店小冰柜里的伏特加。/p
蜷缩在大床上等待酒劲上来，很快眼前的世界就变得朦胧了。/p
很好！非常好！/p
昏昏沉沉的睡去。/p
被简直跟魔鬼催命符似的电话铃声吵醒。/p
她记得睡下之前明明把电话关掉了。/p
爬起来摸索着开灯，才意识到是房间里的电话铃。/p
正想着要不要拔掉电话线，但最后还是接了起来。/p
哈维在电话里气急败坏，“车法医，为什么不接电话！”/p
“……发生什么事了。”/p
“查理死了。”/p
头脑中猛地一激灵。/p
抱紧蓬松的被子就坐了起来，“你说什么。”/p
“警方来过了。我没有去参加昨晚的邀请会。夏名至去了没有？你不是说会阻止他。他拿走了我的邀请卡！”/p
“我知道，我知道……我昨晚……什么时候发生的？”/p
“我不知道。他们不肯对我说实话。我正在找内部的人询问详细。你能对我确认么，是不是夏名至？”/p
车林晚空着的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头，简直要炸开了。/p
“昨晚，我是跟夏名至在一起。但是后来发生了点意外……”/p
“意外？到底是什么意外。你跟他在一起？什么时候分开的。”/p
“……不记得了。”/p
哈维在电话里叹息了一声，“你手机关机了。”/p
“我知道。”/p
“你开机。警方或许会联系你。但是我没有把夏名至拿走邀请卡的事跟对方说，也没有说起你。不过案子刚刚结束，你还是准备一下。”/p
“好的。谢谢你，哈维律师。”/p
“那个孩子，我说夏名至那个孩子，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给我感觉前后就像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p
“是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