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照片上这张称得上漂亮的脸,杜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志怪小说看多了——现在他正在看之前安之若素写的一本关于灵异事件和妖魔道的故事。/p
点过返回,界面回到了和方圆的聊天界面,他慢吞吞地打了字,大概是说自己知道了,之后再好好融合调整,既然是裴景放进来的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p
正巧,去厨房送完的成安素端着切好的两碗西瓜走了出来,在沙发上另一边蜷了起来,用手肘碰了一下杜航:“继续吧,我好了。”/p
两个人是在看一部蓝光修复过的国产电影,不过杜航并不急着去摁播放键,他将那张照片再次从聊天界面点了进去,让它铺满了整张屏幕,然后递到成安素的面前:“这是b组新的女主,你觉不觉得……”/p
原本,杜航是想问:你觉不觉得她什么地方看着有点儿怪怪的。但还没等他问完,成安素竟然直接从沙发上跃了起来,手上的西瓜打翻了一地,而她自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连连后退,直到踩到西瓜上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p
被她吓得不轻的杜航手忙脚乱地去扶她,竟然发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怎么、怎么了这是?成安素?成安素!”/p
很明显,照片上的内容刺激到了她,成安素此时此刻拼了命地张大嘴呼吸着,像是要活活用空气把自己噎死似的。在她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之前,杜航突然在她的后背重重拍了一下。/p
“成安素!”拔高的声调连厨房里正收拾东西的阿姨都惊动了,探出头来,却被杜航摇着头,又撵了回去,“成安素,成安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你这是、怎么了?”成安素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范围收缩了一下,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把扣住了杜航的手腕,嘴唇哆哆嗦嗦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p
那只拍她后背的手还贴合在舒服的家居服上,杜航像摸猫一样,自上而下,顺了顺她的后背:“跟我说说,”声音也轻柔了许多,“你到底怎么了?那个照片……”狐疑的目光扫过被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照片,杜航心里竟然也升腾起一丝一毫的惊恐,好像这种情绪会传染似的。/p
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成安素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说话时还有些颤抖:“你刚刚说,那个照片是、是谁的?”/p
“新来的,b组的女主,是……裴景推荐进来的,”在家里种提起这个名字,杜航还是有种不爽的感觉,“你认识?”/p
成安素大力地点了点头,她想去捋落在眼睫毛的头发,才发现自己撑着地的双手都被西瓜汁搞得黏糊糊地,只能悬停在身体两侧,甩了甩头:“是……我的初中同学,宫茗言。”/p
提起成安素的学生时代,杜航总是有种无力感,就算隐约知道发生过什么,可这种被隔绝在她的生活之外的感觉,仍旧让他心中抓耳挠腮一般焦虑。/p
同样,这个陌生的名字,只能够加剧他不好的情绪。/p
压下心头的烦闷,杜航调整着语气:“嗯,可她并不叫这个名字,你说的这个宫……你同学,是怎么了?和你是有什么吗?”从成安素的表现不难看出,恐怕两个人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的。/p
深吸了好几口气,又缓缓呼出了好几口气,成安素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她,是当时骗了我,想要杀死我的,主谋,可以这么说吧……”/p
连杜航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主谋”这个词,如果是一个初中生说出来,大家可能只会觉得好笑,可如果是一个初中生做了这种事儿,真的会让人不寒而栗。/p
用干净的手背蹭了一下鼻子,成安素站了起来:“我先去、先去收拾一下,”不光是手上,她的家居服的裤子也沾满了西瓜汁,某些地方都被染成了透粉色,“马上,马上就好。”/p
冰凉的自来水冲洗在手上,又被成安素泼在了自己脸上,反复七、八次后,成安素才能够冷静地去关了水。/p
撑着洗手台,她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因为惊恐和低温而变得苍白的脸,却是浅粉色的脖子,没有任何伤痕,可那条看不见的绳索,却像是永远束缚着她似的。/p
她想不明白,明明自转学后,她就再也不和以前的同学来往了,为什么,这些人仍旧如此阴魂不散,总是要折磨着自己,影响着自己的生活?/p
随着她的疑问增加,镜中的那个人也跟着锁紧了眉头,一切都在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借着手上的水汽,成安素捋了把头发,将鬓角、额上的碎发都抹到了后面,随后换了新的家居服,将被弄脏的放在了衣篓里。/p
从楼上下来,地上掉的西瓜和碗都被收拾妥当,沙发周围干净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p
看着她一步一挪地走过来,杜航心中的担忧化成了实质性的目光:“你还,好吗?”/p
看起来,她应该是好的,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比起刚才那个瑟瑟发抖的样子,现在的成安素至少是镇定地,可以正常交流的。/p
“你刚刚说你那个同学,叫什么?”虽然不想扒开她的伤口,但杜航有些话还是需要问个清楚,“我刚问了方导,这个女演员比你大两岁,叫……”他有低头看了眼亮着的手机屏幕,“汤茗语,茶的那个茗,语文的语,并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p
“宫茗言,”成安素接过话头来,摇了摇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