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一朝春尽红颜老(1/2)

王一与小魔女二人确实依靠小老鼠与大黑虫的打洞功夫，进入了下水道。/p

这个下水道，比西京城的下水道要逼仄，好在小魔女对于爬洞的行为，基本已经习惯，也没有那么多的洁癖毛病，换做一般人，确实难以承受在这样的下水道中行走。/p

他们在污秽的水下道一路疾行，很快就到达了尽头，只得另开向上的洞。/p

尽管王一与小魔女不晓得这里是何地点，但为了尽快躲开李无夜的追击，也顾不得了。/p

不多久，小老鼠与大黑虫就弄开了一个缺口。/p

“锵……”忽的，就有一阵古琴声传来。/p

王一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谢花飞花满天……”/p

这个声音，并非那么清亮，有一丝颤哑，更增添了这句诗的伤感味。/p

但王一听到这个句子，却是大吃一惊。这不是《红楼梦》的《葬花词》的第一句吗？难道这又是一个穿越人？/p

然而，等了良久，这个女了却没有续出下一句，琴声也断了。/p

王一稍稍放心，心思这“花谢花飞花满天”其实也是极平常的一句，重合是情有可原的，看来是自己多心了。/p

洞挖到这里，往回走是不合适了，只能硬着头皮叨扰这里的主人了。于是他抢先钻出洞口，嘴里念道：/p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p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p

帘中女儿惜春莫，愁绪满怀无处诉。/p

……/p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p

这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屋中有床有镜。/p

一个青衣少女正坐在一架古琴旁。/p

这个少女不知因何事感怀，起了第一句，却卡了壳，一时没有续上来。/p

不料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她本来吃了一惊，但一听这样的诗句，一时也怔住了。/p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她嘴里念着这句子，转过头来，轻声问：“是谁？你是我的知己呀！”/p

王一与小魔女一看这少女，也是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少女看他们的时候，眼睛中并没有焦点。/p

确切地说，她的眼里没有瞳孔，如双飞奁上的那个女了一样，一片灰白。好在她的脸看起来还是非常清秀纤丽，不至于那么恐怖可怕。/p

“哦……我的眼睛看不见，你见谅啊，屋中有椅子，你随便坐。”少女的声音又响起。她的声音中有雨意，有沧桑气。/p

王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一个天生的瞎子，唉，很可怜啊。/p

王一虽然是大善人，但此时可不是与小女孩谈诗论道叙说缠绵之时，还是逃命要紧。/p

当下老气横秋地说：“出家人四海为家，遇山过山，遇海过海，能过就过，得过且过，而今路过宝地，多有打扰，就此别过。”说着一挥手，示意小魔女跟着他赶快离开。/p

“不要……等一等……”少女惶急地说。“让我看看你的样子。”/p

王一也一愣，你不是瞎子吗，怎么看我的样子？/p

“唉……”少女一声长长的带着雨意的叹息响起。“我的眼睛看不见，勿怪我啊……”/p

王一与小魔女只觉空间一暗，四周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大脑开始变得混沌，眼皮发紧。/p

王一与小魔女感觉不妙，却没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一秒钟后，他们不由自主合上了眼睛。/p

连小老鼠与大黑虫也无法避免。/p

这个时候，随便来一个人，都可以让王一与小魔女死无葬身之地。/p

王一只觉眼前一片混沌，身体轻轻飘起，仿佛进入了一片云雾之中。这感觉似曾相识，是他与小魔女初进入双飞奁的祭台时，产生的幻像。/p

而后二人一起升到了云端之上。/p

在这云端之上，他们看到了彼此，也看到了那个瞎眼的少女。/p

眼前和少女与现实中，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说要有区别，就是少女右耳下一颗小痣，现在就成了左耳之下。/p

镜像吗？/p

看向小魔女，则是本来右边的锤子现在在左边，左边的刀现在变成了右边。/p

确实是一种镜像效应。/p

“啊，我看到你了，原来……你们是两个人呀，哦，不对，是四个……”/p

王一愣了一下。这才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位白衣女子，非常的苗条娇小可人，还有一位高大威严的男子。/p

这……这二人又是谁？那个高大的男子，不是玉棺中的那个圣者吗？下一刻王一恍然有悟：在这个世界中，具现的是本体，这个高大的男子，就是大黑虫的化身，而那个白衣女子，一定是小老鼠的前身了。/p

除了自己，他发现小魔女与这两位的眼神都没有什么焦点，看起来属于失智状态。这是什么地方？/p

而后他向下看，竟然看到了他当时在祭台上的一样的景像：自己和小魔女闭着眼睛呆呆站在那里，而那个少女用无瞳孔的眼睛正看着他们。/p

催眠吗？/p

但我为什么是清醒的？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但自己要假装不清醒。于是，他也伪装成和小魔他女们一样，一脸茫然样。/p

“你们是谁呀？为什么到我家来了？”少女的声音响起。/p

“我是圣者高尔。”大黑虫的声音响起。看来高尔是它的原名了。/p

“我叫任细细。”白衣女子回答道。果然，她就是小老鼠的前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