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无寄又想,陌尚一干人追击浩申帮时,遭另一队人马的围堵,这说明一点——那队人马不仅是浩申帮的同伙,很有可能,与镇宇门也有所关联。/p

关无寄正苦无从下手查残党一事,看着这把刀,忽然茅塞顿开,一拍桌子,欣喜地离开了。/p

“明儿我要去会会寒香,陌尚你备好车马,叫上些兄弟。”/p

次日。/p

关无寄领着众人站在一座金碧辉煌的高楼前,“软香楼”三个大字之下,站着两个灵秀的姑娘,笑意正浓。/p

“告诉寒香一声,西江醉少来访。”/p

其中一个姑娘挥帕掩住唇角,笑道:“妈妈说她早料到公子会来,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p

“关少,请吧。”少女盈盈俯身,关无寄冲她笑了笑,领着一队人走进去,扑面而来一阵脂粉气味,令他不由皱起眉来。/p

身旁正站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关无寄忽然凑过身去,唇几乎要落到人家耳朵上,开口,声音低沉动听:“我看姑娘手中那帕子甚是好看,不妨借关某一赏?”/p

那姑娘侧目,见是个极俊的富公子,笑意顿时漫上了眼眸,娇嗔道:“公子怎喜这些物什,那可都是小女子的东西呢。不过公子要,我也......”/p

她正沉于巧笑中时,关无寄冷不丁抽出她手中的丝帕,用其捂住自己的嘴巴,再侧首,目光凛然,扫过跟在身后的兄弟们。/p

兄弟们霎时明白过来,关无寄这是叫他们退下。/p

众人识相,迅速下了楼,站在门口向上看时,关无寄的脸突然出现在交错的楼梯间,正俯视着看来。/p

关无寄此刻的目光,不似方才调情时那浪劲儿,倒像极了每次拔剑前的神色,众人心下一凛,会意,纷纷走出门外。/p

出了门,几人脱离脂粉香气,猛地吸了口新鲜空气,只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p

忽然有人俯下身开始咳嗽,面色骤变,“我,咳......知道公子让我们退下的原因了。”/p

“那根本不是青楼,是杀人的地方啊!”/p

不多时,身旁几人皆咳嗽起来,方才意识到不对劲之处。/p

“千面娘子开的馆儿,会是什么好地方?你忘了,她那一手玉生烟.....恐怕,方才我们吸进去的,就是那鬼玩意儿!”/p

众人纷纷叹自己疏忽大意。/p

他们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如获新生,心有余悸。/p

“公子还在里面,他这,怎么办?”/p

陌尚冷着一张脸,似是嫌他太吵,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公子自有对策。”/p

他若无法,如何只身留在那烟花之地?/p

“倒是你,废物一个。上回任务失败重伤,这趟再跟过来作甚?”/p

众人听到“废物一个”四字时,皆哄笑起来,方才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p

费伍挠挠头,翻了个白眼:“又拿我取笑,何时是个尽头。我说陌尚兄,你这嘴巴是不是抹了鹤顶红,毒成这样?”/p

“我这次跟着来,是想帮公子一把,自己这身伤还顾不上呢......”/p

不等他说完,陌尚愣冷冷出声,“你若真心替公子着想,就不会拖着这残废身躯来添乱。”/p

眼见着两人又要呛出火来,旁边一干人慌忙上前拉架。陌尚平日里话极少,偏生费伍话又最多,和关无寄一个样,絮絮叨叨没个停。/p

陌尚敬关无寄为主子,费伍就不然了。两人从刚打照面开始就看不对眼,闹腾至今,费伍见陌尚越是沉默,越喜欢挑逗他,待惹出人家一肚子火后,又哭爹喊娘地求饶。/p

众人已经烦了他了,只得将那费伍拉到椅子上。费伍仍不死心,拉着眼皮子冲不远处的陌尚扮鬼脸。/p

陌尚嗤之以鼻,转过头,眼不见为净。/p

“废物就是废物。”/p

他正担心关无寄在软烟楼中的处境,满心焦急,无暇同费伍胡闹。/p

而此刻,被众人牵挂着的关无寄,在软烟楼中顺着阶梯一步步登上,捂着鼻子的,是方才从某个姐姐手中抢来的帕子。/p

他刚进这软烟楼,便发觉气味不对劲,像极了那次溶洞中的味道,边走边四下观察,还真给他发现了一点——软烟楼的姑娘们,手中都拿着一块帕子。/p

或掩在唇角,或捏着抖来抖去,再细看,那些帕子似乎长得十分相似。/p

软烟楼中的姑娘,并非每人都有寒香那身功夫,她们是靠什么站在此地如此之久呢?/p

当时,情况危急容不得多虑,关无寄心中隐约猜到什么时,已抢过一女子的手帕,掩在鼻子前。/p

一阵暗香袭来,极是清新,他忽觉呼吸顺畅起来,想是赌对了一把。/p

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他转回头,见方才被他抢了帕子的姑娘倒在地上,脸涨得通红。/p

果然。/p

关无寄心底一沉,这寒香还不是那么好见的,刚进门便摆了他一道。不惜牺牲手下。/p

他回身,继续顺着楼梯向上走,回想方才倒在地上的姑娘,只觉胸膛闷得紧。/p

不知走了几层楼,他终于到了顶端,走入某个雅间,只见珠帘轻扬,点点光亮在眼前一晃,碎影般散开,极是美妙,重重叠叠之下掩映着杀机。/p

关无寄猛地拔出解愠,剑锋划过珠帘,戾气直卷入雅间,最后被榻上侧卧的女子一手化解。/p

他迈入屋中,方才拨开红纱,一双白皙纤长的手已伸过来,揽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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